“可……”
巧云還想再說卻只看到宋北云輕輕搖著搖頭,這才讓聽話的她安穩了下來,靜靜的躺回了溫暖的被窩。
走出門外,門外的雪色被月光映得一片銀白,若不考慮雪災,這當真是一個風月無邊的天氣。
腳上穿著金國贈給趙性的虎皮絨靴,身上穿著朝鮮上供而來的鹿皮衣裳,在這料峭的冷冬卻只覺得渾身暖意,絲毫不冷。
在街上獨自走了一會兒,暗哨的呼哨響了起來,就如夜梟哀鳴一般,宋北云知道這是前方有可疑之人了,但他倒是不怎么怕,因為腰上的特別版金屬定裝彈手槍可不是吃素的,時代變化到現在,七步之外槍快,七步之內槍又快又準。
順著暗哨吹響的方向,宋北云很快就看到了那個可疑人,這個人一身白衣,手中持劍,手中抱著一個酒葫蘆坐在樹下,面前點著一堆篝火,篝火旁還掛著一只干巴的兔子,像是那風雪夜歸客,頗有些武俠中的浪漫。
“這位……”
宋北云剛出聲,對面的人比他還緊張,猛然驚醒的瞬間,手中的劍就已出鞘。
這一下輪到宋北云緊張了,他趕緊揚起手示意無事,然后才攤開兩只手往后退了幾步:“我并無惡意。”
那白衣人緊了緊身上的皮絨,抬眼看了看宋北云,然后卻是拿起酒壺喝了一口,又拿起已經被烤得干巴焦脆的兔子撕咬了幾下,顯然味道不好,這人又將肉給吐了出來。
“這宿州的兔子也如此難吃。”
聲音雖然不大,但在這雪夜之中卻是極清晰的傳到了宋北云的耳邊。
“我覺得這不是兔子的事吧。”
那人仰起頭看向宋北云:“那你說是什么事?”
“你不能不講道理啊……姑娘。”
“你!你是何人?”那人突然警覺,持劍警惕的靠著粗大的樹干:“為何知道我是女兒身。”
宋北云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然后嘆了口氣說:“我認識的女扮男裝可太多了……”
近乎是本能吧……怎么形容呢,即便是長了胡子,想要從分辨是男是女都是極簡單的,這小瓜子臉這吃肉時那手細長的樣子……
“哦,原來如此。”那女子仰起頭看著宋北云:“這樣深夜,你在這里作甚?”
她說話時倒有幾分江湖兒女的豪爽,只是語氣挺沖,宋北云還沒問她在這里干什么,她倒是先開了口。
“夜里睡不著,出來逛逛。”
“沒事莫要亂走。”那女子冷言冷語的說道:“災荒之年不太平。”
“哈?”宋北云上下打量著這個露宿街頭的女孩子,完全不明白她是在用什么立場在這里跟他說這種話的。
“早些回去。”那女孩大大咧咧的一揮手:“去吧。”
“那個酒哪里來的?”
“我自己釀的。”
“能給我點么?”
說實話宋北云也慘的很,這全縣都沒有酒賣,在這也有快一個月了,整天喝點茶水,再加上這地方吃飯又清淡,他都快吃到去心理建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