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屑懂么?比如南京城最有名的兇宅,往常方之唯在這個地方無往不利,那些姑娘聽到那恐怖的故事即便是再矜持也會面露出驚恐。
但這姐姐聽到什么滅門慘案、人肉包子和什么鬼怪作亂時,臉上居然是不屑,甚至敢踏入陰森的兇宅之中溜達一圈。
這種姿態可不是誰都能有的,方之唯心中可不止是感嘆,簡直就是驚嘆。
那些常用的話術根本無法打動面前這個女子,甜言蜜語說了、才華橫溢展示了,但卻沒有任何用處……
唯獨把她逗笑的事卻是在背誦宋北云詩集時,但這種時候怎么能笑啊?難道不應該是感動嗎?別人家的女子在聽到那些纏綿悱惻的詩時,無一不是滿心感觸的望向天際,亦或是輕柔嘆息。
“這詩是那個宋北云寫的?”
“是啊,我大宋一等一的才子,詩文雙絕。”
佛寶奴再次不由得笑出了聲來,宋北云什么能耐她還能不知道?那些仿冒的粗制濫造的詩文,只能說是臨摹了他的形卻沒有里頭的魂。
因為宋北云從來不會寫情詩,他寫的詞從來都是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從來都是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云和月。怎會寫這種明月、美人、柔甜似水的矯情。
“行了,退下吧。”
佛寶奴一揮手:“賞。”
女官再次上前給了方之唯十貫錢,然后跟著佛寶奴轉過頭鉆入了路邊的一輛馬車。
馬車滾滾向前,方之唯被留在了原地愣愣發呆,而他那小弟湊了上來:“哥!咱們發財了!”
是啊,發財了。一晚上人家姐姐說了八次賞,自己就得了八十貫的賞錢,這是等閑人家兩年都賺不到的錢,但在那姐姐面前就像是給路邊的阿貓阿狗喂上一塊骨頭似的輕而易舉。
這種反差讓他透著一股子難以描述的難受,非常非常難受的那種,但光是難受還是輕的,最關鍵的是那種小心翼翼讓他不得不時時刻刻都注意言辭,別說開一些帶顏色的玩笑了,便遣詞造句都仔細思考,讓他恍惚回到了當年進考場的時候。
“明日咱們還能再見到她么?”小弟上前問道:“多來幾次咱們就能金盆洗手了。”
“不……”方之唯用力搖頭:“我不想再見到她了。”
而佛寶奴在回到住處之后,來到了宋北云那邊,看到小宋正在啃著雞爪子泡腳,她眉頭一挑:“回來了呀?”
“嗯,玩的還開心?”小宋把面前的雞爪往她面前推了推:“味道不錯,我晚上鹵的。”
“你鹵的啊?”佛寶奴湊過去:“喂我。”
宋北云給她喂了一個雞爪子,然后笑道:“明天打算去哪里玩?”
“明日啊,打算去新城轉轉,看看你這邊的新城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