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無疑給嚴侍郎打了一劑定心丸,不過早朝之后他便被朝中的大佬們叫走了,至于說什么其實也就無外乎那些事。
反倒是佛寶奴坐在后宮的長椅上,一邊趁著難得的陽光曬孩子一邊翻閱著那些賬本,和煦春日里,她的手腳冰涼如同身處寒冬。
“停,我不需要聽你發脾氣。”宋北云晃著手指對她說:“發脾氣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佛寶奴氣得將手中的東西擲在了地上,轉身踢翻了一尊木雕。
“我就說你發脾氣解決不了問題。”
走上去扶起被踢翻的木雕之后,宋北云靠在葡萄藤下看著正在狂躁的佛寶奴:“這不是現在能解決的問題,一切都等到遷都之后,在安全能保證的前提下再說。”
“這些人都該死!”
“你是不知道趙性那頭為了擺平這些內患他忍了多久,時機不成熟就是玩火。”宋北云擺手道:“東西給你弄來了,該什么時候抓出來就看你的操作了。”
佛寶奴深吸一口氣:“為什么你能拿的到這些?這不是命脈么?”
“因為我沒有吃到紅利啊,你讓任何一個人去調查,本國人的關系終究是盤根錯節的,雙方都有顧慮,自然就沒可能成事。至于我嘛……一來我不是你遼臣,二來我是宋北云呀。”
宋北云這話說的自信十足,不過倒是也沒錯,正是因為他是宋北云,很多事情到了他的手中就是順理成章,他說能保下某個人那就等于是給了那個人莫大的勇氣。
正是這份絕望時的一束光,終究是能讓人頭腦不再冷靜的,而等反應過來時卻已經上了賊船。
“你還真厲害呢,連遼國的臣子都信了你那一套。”
“這是長久以來的口碑積累。”宋北云晃著手指說道:“再加上我是個陌生人是個外國人,沒有理由去騙人。”
佛寶奴冷哼一聲:“皇帝你來當算了。”
“行啊,你退位吧。”
“你!”佛寶奴被噎了一下,憤恨的一跺腳:“不要跟你說話了。”
宋北云倒是不在乎她發脾氣,反正這么些年了,她可是沒少發脾氣,來的快去的也快,想明白了自然也就氣消了。
果然,沒過多一會兒,開始還暴跳如雷的佛寶奴又蹭著蹭著的過來了。
“你說,我這工坊怎么辦吧。你終歸是要給我想個法子的,不能老讓他們這么騙下去吧。”
“遷都,遷都之后再說。”宋北云跺了跺腳:“在這個破爛地方,你什么都干不成。”
“遷!”
遷都的事情就在今天被正式提上了議案,其實不光是佛寶奴,她手底下的那些人也十分贊同遷都的事情,畢竟現在宋遼首都的距離太近了,近到讓所有人都不安定。
但洛陽就不一樣了,它離最近的宋國大城市長安也有六百里遠,六百里是足夠一個安定的距離了,而且能靠著長安也方便以后撈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