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批的勞工坐在人堆里,那些難民不斷詢問著他們問題,而這些人倒也不需要騙人,只要把自己這兩年的長安的境遇說上一通就好,剩下的讓人自行分辨就是了。
他們沒什么文化不假但又不傻,如果一個人兩個人演戲還情有可原,可第一批勞工人數也有個兩三萬呢,總不至于所有人都在演吧。
“那你們以后打算回草原么?”
“不回去了,這里過得舒服,不回去了。”一位一代勞工嘆了口氣,抱起自己在長安出生的小女兒對作為難民的親哥哥說:“來,叫大爸爸。”
宋北云安排的這一手那是十分漂亮,他也暗自為自己早先的勞工計劃而悄悄鼓掌,果然世間的事都講究一個因果循環,種了什么因就會得了什么果,第一代的勞工政策有了效果,未來的路就會順暢許多,等到語言問題解決,草原變內蒙指日可待。
晚上的時候,宋北云宴請了長安城諸多富商豪商,這些人手里頭最少都有一個百人往上的大工廠,別的不說就是要求他們盡可能的擴大產能,不要有后顧之憂,各方面政策都會有所傾斜,并且投資創辦少數民族工廠者,可免兩年稅收。
這種大佬飯局,平時那些人五人六的老板現在比誰都要客氣,面對宋北云的施壓他們也沒有什么更好的辦法,只能捏著鼻子認下了。
而且宋北云一般不跟不熟悉的人在外頭喝酒,這些個往日舉起杯子便是“不喝是不是不給我面子”的有錢人如今一個個都跟讓人給割了肝似的,端著冰鎮的米湯咕嚕嚕的往下灌著。
“事情么,就是這么個事情,希望大家再接再厲,創造長安明日輝煌。”
宋北云的派頭自是十足,不過這也源自于他的公信力,他說能給減稅就一定能給減稅,在場的商界大佬自然也是明白其中奧秘,又不敢跟大佬對抗,于是紛紛的認了下來。
晚宴過后已是燈火闌珊,宋北云憑樓遠眺,入目便是燈火輝煌,長安城仿佛回到了所有人心心念念的盛唐繁華,一時間卻是有些時空交錯的感覺。
“宋大人,還不回去么?”
剛招來的小助手怯生生的在后頭問宋北云:“時候不早了。”
“不急。”宋北云轉過頭看了她一眼:“你可以先下班了。”
說著宋北云拎起一壺冰涼的桂花酒仰頭喝了下去,舒坦的呼了一口氣出去:“不知這千年之后,世人如何說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