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記得是幾時幾刻走的么?”
何詩略微回憶片刻后,開口道:“昨日比賽之后到這里,是亥子交替之時了,王爺走時,剛過三更。”
宋北云琢磨著這老頭能力還挺強,十一點到的,一點多才走,快六十歲的人了,還能整個倆鐘頭呢。
這時間段跟宋北云護衛們發現西夏王遇刺的時間十分吻合,但這里頭其實還有一個矛盾,因為護衛說王爺從這里出來之后,他們大概有一刻鐘的時間沒有尋到西夏王的蹤跡,等到再出現時,他就已經在跟歹人搏斗了。
而這一刻鐘大概這里頭最關鍵的時間節點。
“你可知王爺有和誰結仇怨么?”
“奴不知……”
宋北云輕輕點頭,轉身而去。走到外頭時,他看了看急忙趕來的九大金剛中的四個:“還愣著干什么?開始吧。”
不過這一次宋北云有一種很奇妙的感覺,那就是根本沒人能查出來,因為從剛才查看西夏王身上的傷口時他就發現了一個問題,刺殺者絕對是高手,看似刀刀奔向要害但卻刀刀避開要害,七道傷口有四道在動脈的旁邊,還有三道剛好不深不淺沒有切開關鍵部位,甚至沒有造成貫通傷。
這不是一次刺殺而就是一次示威,宋北云的面前出現了那個波斯女人的臉。
她在示威什么?顯擺自己查不出她的底細是么?
宋北云冷著一張臉回到了西夏王的住處,在一番照顧下他現在已經脫離了危險,但宋北云根本就不給他說什么休息的機會,直接屏退周圍的人來到西夏王的面前。
“王爺。”他拱了拱手:“為何來了長安卻也不跟宋某說一聲?”
現在的事情,刺殺可以暫時撇到一邊,這個責任歸屬卻是需要首先分明的。宋北云開口第一句話便是讓西夏王負全責,畢竟他來到這里又沒跟任何人知會,現在出了事情自然是他自己負責。
還沒等西夏王說話,宋北云繼續說道:“不過王爺放心,即便是如此,既然事情發生在長安,那宋某自是責無旁貸,無論如何也要還王爺一個交代。”
聽到他的話,西夏王的拳頭都攥起來了,他沒想到都這個時候了,面前這個人不光是撇清關系還……還要讓他李榮昊承這宋北云的情?
“好了,王爺安心休息。現在既然知道王爺在長安了,之后若是再出了半點差池便全算是我的。”
而此時此刻,那波斯女子正坐在梳妝臺之前,一點一點用盆中的米湯洗去身上濃厚的香料味道。
“圣女,你為什么要在這里殺那個叛徒?教主可不是這樣吩咐的。”
“在這里當然是聽我的吩咐,教主在波斯,而我在長安。”
兩人用最輕柔的語氣在交流著,但因為是波斯語,而且是波斯的少數方言,整個長安甚至都沒人知道她們在說些什么。
“該死的東西,能用他來釣一條魚兒,多好。拜火教需要有一個足夠強大的信徒來對抗越來越強大的綠教。”
“圣女,你有些輕敵了,還請小心。”
“輕敵?”她將綢緞輕輕一甩,包裹住濕漉漉的身體:“你知道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