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翻了個身,把衣裳脫了下來,露出后背那一道道紫褐色的印子,雖然現在已經不疼了,但看著的確是觸目驚心。
看到他這副樣子,佛寶奴手足并用的爬到了他的身邊,跨過他的身子坐在他腰背上,輕輕按壓著那些血印子:“怎弄成這副樣子?”
“都說了大病一場大病一場,你還要問問問,你非得等我死透了才聽懂是吧。”
“哦……”
佛寶奴多少是有些心疼了,輕輕的趴在了他的后背上,然后伏在他耳邊小聲說道:“那今日你就別動了,我自己來好了。”
“喂……稍等……稍等一下!我還沒吃飯……”
有些事終歸還是躲不過的,畢竟阿奴姐姐也到了這個如狼似虎的年紀了,而且她心里還是有懷疑宋北云偷吃她屬下,這不驗證一下就不是實干派皇帝的風格了。
“還行。”佛寶奴拍了拍宋北云的臉便起身去清理了:“晚些時候,我去選址,你便四處逛逛好了。”
“不讓我一起去啊?”
“你去來作個什么,那地方有許多人,不少人都認得你。莫要憑空添了麻煩。”
宋北云沉思了片刻:“所以你把我騙來就為了過癮是吧?”
佛寶奴沒有說話,只是咯咯的笑。
“你們這些當皇帝的沒有一個好東西!”
“對了,你知道么?”佛寶奴換了一身干凈衣裳走了出來,頭發也扎了起來,臉上那些花里胡哨的裝飾也都被抹了去,倒是干凈利落了許多。
宋北云側過頭看了他一眼:“我知道什么了?你倒是說啊。”
“前些日子金陵王家徹底失勢了,他們想遷入曲阜跟孔家合二為一,但被孔家給拒之門外,之后這件事敗露了,文圣公的名號被趙性給剝了,還削去了他們家的供奉和田地,沒收了家產,在朝中當官的一批也受了牽連被貶了一地,就在中秋時候吧。”
“早有預料,他們就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宋北云雙手枕在腦后:“趙性對他們家的恨,比殺了親爹還要多,不抄家滅族就已經是給那些士大夫一個面子了。”
“不過孔家也不好過呢。”佛寶奴一邊說一邊穿上了寬松的秋衣:“因為南方士族跟他們逐漸斷了聯系,北方么又沒什么成氣候的家族,他們如今也是獨木難支。”
“還早呢,等我破魔三件套上全了,世上就只有科先生不再有老夫子,就連孔圣他老人家也要加入到科先生的陣營里去了。”宋北云躺在那笑道:“不急不急,天下之大勢,不可逆轉。”
佛寶奴笑了起來,然后將一只腳丫子擺在了宋北云的面前:“好看么?”
她的五根腳趾上都涂上了粉色半透明的指甲油,里頭還有星星點點的金粉,十分的少女心。
“你好悶騷。”宋北云捏住她的腳揉捏了一會:“外頭穿著一身秀紋暗金黑龍袍,里頭卻是這種粉紅色冒著小泡泡的模樣。”
“嘿嘿……”佛寶奴收回了腳:“我看那些個女子還能往手上畫呢,我都不行,只能畫在腳上了。”
“其實你那些大臣十個里頭有八個知道你是女人吧?”
“知道歸知道,事實歸事實。”佛寶奴嘆息道:“本就得位不正了,再來個女兒身,怕是北方要造反的。這種造反你還不能幫忙,若是你插手那更完了,非得天下大亂不可。那些人為了自己有官當,我別說是女人了,我便是條狗也是無傷大雅。”
“叫兩聲。”
“偏不!”
佛寶奴踢了他一下,附身穿上鞋襪并拍了拍他的臉:“我出去忙了,你自己乖乖的出去玩玩,洛陽城里還是挺熱鬧的。”
“有我長安熱鬧?”
“去!”佛寶奴啐了他一下:“晦氣。”
躺在那的宋北云聽到外頭的關門聲,他感覺自己就像是藥渣一般,被人用完就扔到了一邊,心中多少是有些悲涼,但也沒什么辦法,誰讓那娘們是個事業型的呢。
可既然都到了洛陽,不去嘗嘗洛陽水席那可是一大憾事,畢竟據說這洛陽水席可是前唐袁天罡傳下來的名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