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少爺怎么會認不出宋北云呢,他不光認得出宋北云,而且他當時在說第一句話時就已經認出來了。
可認出來又能如何,他已經不再是王家的公子,甚至王家都已經不復存在。他現在只是一個跟著同鄉來到洛陽討生活的窮書生,靠給人寫字畫畫為生。
而那當年一起尋歡作樂的人,如今卻已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宋北云,叫他如何敢去相認?甚至曾經的未婚妻都成了遼國的皇后,而他卻只能像條狗一樣差點被人打死在街頭。
“王兄,你先別做聲了。等會我帶你去醫館。”
說完,宋北云眉頭一皺,對著身邊的護衛說:“去,給我通報遼國皇帝,就說大宋特使宋北云在遼國的大街上遭人刺殺,我要個交代!”
對面的官差一聽也傻了,這人怎么一會兒一個樣?剛才還是大遼臨安侯,現在怎么就成了大宋特使了?
旁邊的護衛自然是不由分說的離開通報去了,現在就看究竟是誰那邊先到了,要是巡防長官先到,他們這幫人還能有好果子吃,要是……呵呵,他宋北云可不是個好說話的人,當街辱罵被人辱罵為宋狗,他可不能忍。
一頭是巡防的官員捂著帽子在往這里跑,另外一邊則是護衛已經單膝跪在佛寶奴面前匯報情況。
刺殺宋北云?當時聽到這個消息,佛寶奴人都炸裂了,這要是真出了這種事,他宋北云還能放遼國一馬?不存在的,那人可是出了名的見縫插針、雁過拔毛,不管成功不成功,這件事本身就足夠讓遼國脫一層皮。
“怎么回事!”
佛寶奴怒斥洛陽太守,那太守人都傻了,這完全不知道有什么宋國特使來啊……更別提什么刺殺了,誰沒事去刺殺宋北云嘛,那人兇名在外,遼國上下不管是官方組織還是民間組織,聽到這個名字頭皮都發麻,還刺殺?
“真是混賬。”佛寶奴拂袖走出殿堂:“擺駕。”
不過就在她要去了解情況時,又一名宋北云的護衛趕到了,告訴佛寶奴這是一場誤會,如今誤會已經解開,不過就是幾個潑皮當街辱罵他為宋狗罷了,不是刺殺。還說宋大人會在稍晚時候問陛下討個公道。
佛寶奴仰著頭看了半天天空,無能狂怒。要被宋北云討說法,他能放出什么好屁?恐怕又是一番麻煩。
“陛下,臣去看一眼吧。”南院大王金郎自請道:“我與他還說得上話。”
“嗯,去吧。太傅多多留心,那人奸詐油滑詭計多端。”
“臣心中明了,多謝陛下。”
佛寶奴見到南院大王離開,當下冷哼一聲后對洛陽太守道:“還說是洛陽是開明之地,要我看你這洛陽開明到狗身上去了!”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啊!”洛陽太守當場就給佛寶奴跪了。
佛寶奴只是冷冷看了他一眼,拂袖而去。
而宋北云此刻坐在臺階上,面對著巡防的長官滿臉的冰霜。
那長官不住道歉,但宋北云可不是幾句抱歉就能擺平的人,他今天不等到一個說法,絕對不會離開半步,即便是那些潑皮都已經被抓了起來。
很快,南院大王縱馬而來,看到宋北云之后他便翻身下馬,抱拳拱手道:“宋大人,好久不見啊。”
“哦,原來是蕭大王。”宋北云皮笑肉不笑的說道:“什么風把王爺您吹來了?”
“哈哈。”金郎干巴巴的賠笑道:“北云自是南風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