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里給福王爺最震撼的還屬那像蜂窩一般的火箭彈,但他心中一直有個疑問,那就是這樣的火箭彈和重炮又有何種區別?
當他問出這個問題之后,兵工廠的廠長倒是笑了起來,他拍著這多管炮的炮身笑道:“王爺,武器這東西并非是威力越大越貴越好,武器之間的高低搭配、遠近搭配才能擁有更好的效果,就如重炮和這個火箭炮,兩者之間看似使命重合,但若是在戰場之上,重炮精準高、射程遠、威力大,可以很有效的打擊對方的堡壘、城池,而火箭彈精度差、殺傷低,但卻勝在能夠同時實現萬炮齊發的效果,覆蓋幾輪對人員的傷害十分可觀。若是重炮和火箭炮相互搭配,只要彈藥充足,敵方陣地就沒有安寧的一刻。”
福王點了點頭,這些東西的組合搭配的確能產生驚人的威力,作為一個有經驗的作戰指揮,福王爺很快就想到了這些東西的使用場合。
“很好,你干的很好,可謂是讓人大開眼界。”
“其實我也不過便是將宋大人的東西改了改罷了,真的厲害還要屬宋大人,他開創科學之道,又愿意花海量的錢財來供養。若非是他,恐怕這些東西要晚來數百年。”
“數百年?”
廠長伴著福王往外走去,而福王對于他說的數百年顯然充滿了質疑。
“正是數百年。王爺可能有所不知,科學一途并非是如同文章一般,科學之中絕大部分是發現而非發明。即是天地間本就有的規律被發掘而出,并利用其中奧秘為我所用。許多東西也許便是隔著一張窗戶紙,若是無人來捅破它,它便能懵懂數百年,而一旦有人捅破了它,其實會發現它無非便是世間之理罷了。就如那電燈,我們許是無法解釋它究竟為何會如此,那畢竟是科學院而不是工程院的事,但這并不妨礙我們將這個電變為燈,讓它發光。”
“哦?也便是說科學院是知其然也知其所以然,工程院是知其然不需其所以然咯?”
“也不能這么說吧,王爺。工程院主要還是以應用為主,若是無法應用,便去罵科學院的那幫家伙。”
福王被這個機靈的小伙子給逗笑了起來,雖是知道他在說笑,但若是大宋的讀書人都有這份機敏和學識,那大宋想不強大都難。
而就在福王視察兵工廠時,定國公則蹲在北海新軍的大營之中商討怎樣在跟藍軍的對局中取得勝利,他是個好面子的人,輸在女兒的手中他著實不甘心,所以跟著北海新軍中一大堆不服氣的人在那共同商討怎樣在敵強我弱之形勢下扭轉乾坤。
倒是左芳現在算是解放了,沒有了老父親的束縛,跟著姐姐在長安城里到處閑逛。
在這里的左芳不用再擺出一副紈绔的模樣,也不用跟著那些人一般花里胡哨的在臉上涂抹上慘白的粉,身上穿著五顏六色的衫,弄得自己像一只野雞。
他今日就是普普通通的一身打扮,能看得出家境優渥但卻看不出浮夸氣息,再洗去身上的鉛華,換上了文士的束發,手中的扇子一展,倒還真的是個俊俏的公子哥。
不過想來也是,左芳嘛,畢竟跟左柔是親姐弟,兩人的外貌能有個七八分相似,只是左芳更高一些、面相更加方正一些。
這怎么看都是一個相當可以的帥哥,放到后世那絕對是頂級流量小生,只不過這幾年風氣起來了,他這樣的油頭粉面的男子不那么受追捧了,反倒是有才華有學問的男人更受追捧,即便是丑一些也無傷大雅。
就像現在長安最受歡迎的男子,就是外界號稱長安第一才子的薛鵬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