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官都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只是感覺這個人好奇怪的說,哪里有人上來就給隨帝女官做媒的呢,這簡直就是大不敬。
兩人前后腳來到佛寶奴面前,她仰起頭看了看宋北云:“老早便聽聞宋侯才華舉世無雙,今日倒不如即興作賦一首如何?”
“一車炭,千余斤,宮使驅將惜不得……”
“咳!”佛寶奴用力咳嗽了一聲,狠狠瞪了宋北云一眼:“宋侯,莫要胡言亂語。”
小宋斜眼看了看那些下意識退開半步的官員,清了清嗓子道:“回陛下,我不喜牡丹。”
“哦?為何?”佛寶奴好奇的問道:“世人皆愛牡丹,為何宋侯不喜?”
“我啊,我不管那世人愛什么,我獨愛菊。不若下次陛下邀我賞菊如何?”
佛寶奴聽了這句話,恨不得上去打人,但這個場面又不好意思發作,只好再次咳嗽了幾聲說道:“既然宋侯不喜牡丹,那朕便不強求了。”
宋北云哈哈笑著轉身離開了,佛寶奴長出一口氣,心中憤恨不已,既是憤恨宋狗這么不給面子又是憤恨自己為什么非要他來表演節目。
跳過這個尷尬的小插曲,佛寶奴的賞花之旅倒是很很順暢,只是再在門口看到宋北云時,她的心情一下子變得不好了起來。
這人有時候真的超討厭,但卻又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大宋的夜天子嘛,現在也不是她遼國皇帝能夠指使的了。
倒是佛寶奴身后的群臣再看到宋北云時,多少都有些欽佩,這人可是真的不開眼,公然掃陛下的興,這虧了他是個宋臣,要換做是一個遼臣,現在八成要滾去山西以北掃雪了。
牡丹園很大,一時半會是逛不完的,于是就有人安排陛下去了一件安裝著大玻璃窗的暖房之中賞雪休憩。
她剛過去休息沒多久,一道召喚宋北云的旨意就來了,那些臣子心中不由得笑了起來,陛下這一趟八成是要將這個不開眼的東西拽過去訓斥,所以他們的臉上紛紛掛上了看熱鬧的笑容。
而宋北云晃晃悠悠的走入了佛寶奴的房間,女官嘩啦一聲關上了門,外頭議論之聲鵲起,所有人都在等著一出好戲。
“你太過分了。”
宋北云見到佛寶奴的一瞬間,一只鞋子就直奔向了他的面門,但他敏銳的躲了過去,然后靠在旁邊笑。
“你還笑!你是一點面子都不給我。”
“你讓我去表演節目,這事我能給你面子?”宋北云彎下腰拾起那只鞋扔到了佛寶奴的矮榻前:“我能讓你輕易指使?你可別忘了,我雖然是借調到了遼國,但我可不受你管,我要跟那些雜碎一樣拍你馬屁,那我才叫丟人。”
佛寶奴哼了一聲:“話都讓你說全了,我只是讓你詩詞歌賦隨便來一個便好,你給我來個賞菊!”
“我說錯了?每天不都賞兩次么,陛下。”
“滾滾滾滾!”佛寶奴氣得翻了個身過去:“不想理你。”
“行啦。”宋北云走上前從后頭摟住她的腰:“再過幾天,這里就要變天了。你犯不著讓我表演節目給這些人看。”
“你都安置好了?”
“八九不離十,三日后你離開洛陽返回,我這邊便啟動。”
“我不回新都,我要去長安。我要看兒子!”
“隨你,只要你不在洛陽什么都好說。”宋北云拍著佛寶奴的屁股:“所以你快點走就完事了,要不你明天就出發,以視察路政為名,一路去長安冬宮。”
遼國即將有三處宮殿,一個是被佛寶奴命名為冬宮的萬年宮,一個是新都的舊宮,還有便是正在翻新建設中的紫微城太初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