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比如這次拆分,在人家眼里徐家的拆分是傷筋動骨的,因為拆分之后的徐家納稅額度已經超過了營收的四成。但實際上經過這樣的拆分之后,徐家整體的生命活力卻是越來越高,而且免除了成為富甲天下的危機。
富甲天下啊……這個詞從來聽著都是喜氣洋洋,但只有真正身在其位的人才知道這個“甲天下”究竟是多么危險的事。
可看看人家徐立怎么做的?第一次朝廷改革,徐立分割出了一大部分資金成立了農場并讓皇家資金入股,看上去他吃虧但現在細細想來卻是賺得了人家夢寐以求的安穩錢,因為皇家資產是可以免除一部分賦稅的。
當朝廷第二次進行改革時,徐立將所有的現錢都轉化為了實業,開廠、開田、開礦、開塘,修葺水庫,拓荒數百萬畝。然后再把這些產業租賃與朝廷,以稅收換租賃。換句話說就是自己的產業給了朝廷,朝廷為這些產業免稅,并且多余的部分每年會定向交還于徐家。
看上去徐家是虧本了,但換來的是平穩的度過了上一次的清繳合圍,而且每年抵扣的稅額也能夠讓徐家笑上好一陣子,甚至還能得到一定比例的租金,雖然如果想用那些租金來回本可能需要一百五十年,但人家這明擺著就是往百年產業去的。
而第三次朝廷改革,徐家更是第一個進行產業分割的,主動將整個產業一分為四,一個龐然大物的轟然就倒塌了,雖然田地還是那個田地、產業還是那份產業,只是許多產業卻不能再享受稅收紅利,甚至要額外再交上一份甚至好幾份的稅收。
但恰恰是這樣,徐家的熱錢快速的被消耗掉了,每一個分家都能夠快速的擴散壯大,而且再次免除了被國家給秒掉的可能。
要不馮家那種古典貴族都會說出“天下商業看大宋,大宋商業學徐立”這種話來。
雖然每每有人問起,徐立都會謙虛說不過是自己恰巧而已。但明眼人都知道,一次兩次恰巧那是恰巧,可次次恰巧這合適嗎?
每次改革都會倒下一批人、起來一批人,大家也都看出來了,商人不過就是國家養的豬,養肥了就宰的那種,但問題是徐立這樣的豬卻總是能乘風破浪、上下翻飛……
至于為什么明知道自己是豬還會義無反顧往里頭鉆,說白了還是為了錢嘛,畢竟誰不幻想自己成為那個獨一無二的特例呢。
“徐兄,聽聞你最近一些日子都在長安那個什么學院之中學習?”
“嗯。”徐立點頭道:“的確如此。”
旁人聽聞此言,不由得詫異,這面前的人可是商圈的天降奇才,這樣的人居然也要學習?
而徐立倒也是不解釋,只是繼續說道:“你們可以趁著這一次的勢頭高飛一把,但我要與你們說一句,上頭不讓碰的,你們絕對不可觸碰。可以蓋糧倉但不可溢糧價、可以捐學堂卻不可開書院、可以辦報紙卻不可唱反調,否則哪一天刀斧加身時可莫要怪別人。且最好不要涉黃、賭,相信諸位也發現了,青樓年年在減少了,賭場也逐漸沒了。這些產業在學院里就被稱之為夕陽產業,你不知它幾時便突然黑了天。”
周圍的大商即便是有些人心中很不服徐立,但即便如此他們卻也不得不把徐立的話抄了下來,畢竟有些時候這種人的一句話是真的可能救命的。
之后他們的事情相對也比較簡單,大多都是一些之后的分布安排,根據自己擅長的領域和現在已經成型的商業體系來制定未來將要進軍的新行業。
而新興產業其實多少也跟現在的舊產業有一些瓜葛,相對于現行的一些東西,他們心里多少也是有點數的。
“未來大家主要集中在制造業、旅游業、娛樂業和零售業之中,但我認為其他行業同樣大有可為。”徐立最后說道:“不過就如今看來,制造業仍是主業。”
“徐兄啊,不是大伙兒笨,是你說的話有時真的讓人聽不懂。你說的這什么旅游業、娛樂業的,我們真的是兩眼一抹黑。”
聽到這樣的話,徐立笑著連連拍腦門:“我的錯我的錯,這些東西都是學校中教授的內容,你們最好也去進修一番。”
西北聯合大學,最為和金陵學院對標的綜合性學府,雖然現在還有很多學科沒有建設完全,但也無疑是整個西北甚至整個北方最好的學府,說這里是得天獨厚也未嘗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