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那些動不動就發動宗教戰爭,心情一不好就燒死幾十個人給大伙助助興的外來教派,現在在春節時會打出橫幅“祝長安歲歲平安”亦或是“祝大宋長治久安”這一類的祝福語,平日更是兼具善堂、孤兒所之類的職責,見到誰都是滿臉笑容的來上一句“愿XX保佑你”。
拜火教自然不能例外,蝴蝶已經預料到最后的結果了,但其實已經并沒有什么更好的退路了,大宋能夠容納他們的前提就是自我閹割,然后沉浸在對大宋當局的歌功頌德之中。
“明天吧,去朱雀大街九號宗教事務處理衙門填表,然后上交你們的教義和宗旨。”宋北云沉聲說道:“一般情況下宗教衙門會把修改之后的新教義還給你們,然后你們就能開始傳道受業了。”
“這……教義也需要修改嗎?”
“怎么?你很不樂意?”
當然不樂意,教義是一個宗教的根本,這東西一旦修改就基本不再會受總教承認了。君不見長安多少的宗門已經和原本總教勢成水火,甚至已經有兩個宗教向大宋遞交申請,希望能夠發動一場宗教戰爭來扶根正源。
分家已經開始炮轟宗家了,這便是教義修改之后最直觀的結果。
而這其中波斯明教和中土明教的沖突最激烈,波斯明教不再承認中土明教的承認,而中土明教也不是什么好欺負的,他們直接領了人去跟波斯明教總部硬碰硬去了并且跟所有的教眾說只有中原明教方為正統。
“那可不可以……”
“怎么?你還打算一邊在這邊傳教一邊還不受大宋管制?”宋北云斜眼看了她一眼:“要不這樣,我把你介紹給今上,你要是能誘惑的了他,說不定他一高興就把你拜火教定成了國教呢?”
“之后呢……”
宋北云眼底寒芒一閃:“你去查一下白蓮教。”
白蓮教這三個字直接撞在蝴蝶的心尖尖上,她真的不像外頭那些妖艷賤貨一樣看到宋北云的高大帥氣就一見鐘情,她越是深入了解這個人就越害怕他,白蓮教是她最直觀的感受。
她的情報網絡很發達,白蓮教也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想要查到還是非常簡單的事情,而在查詢之后她卻是發現自己一度想要誘惑和控制的男人是一個名副其實的宗教殺手。
軟滅佛、硬滅白蓮、遏制道教、壓制儒教,不讓佛門借信徒斂財,他給佛家上了一個十文錢的枷鎖,從那一天開始佛便不再度窮鬼了。白蓮作祟,他硬面上產出白蓮的勢力,然后開始掃盲脫貧,試圖從根源上斷絕了民間邪教的根本。
而對道家和儒家的壓制也是非常明顯,新的律法之中明確規定道家不得再煉丹,如果必要嘗試,必須報備當地的科學院,在化學院或者醫學院的監控下才可進行仙丹的煉制,否則都定為違法。
對扎堆的儒家他雖然并沒有真正意義上的打壓,但卻生生將百家爭鳴給抬了起來,現在各派學術的亂戰就沒有停止過,儒家再也沒有罷黜百家獨尊儒術時的強勢,現在與名、墨、黃老學派、法、兵、縱橫、陰陽諸多學派在激烈鏖戰,世道看似渾濁但正是因為每個流派都在尋求無懈可擊的最優解,所以卻是少了那種獨斷一家之不堪。
所以蝴蝶突然覺得自己很傻,她從一開始就不應該去故意接觸面前這個人,更不應該輕敵,只調查宋北云這個人卻沒有調查宋北云的故事。
現在好了,等了解到那些事情背后都站著的是宋北云之后,她才幡然醒悟原來自己居然跟一個連佛教都能干趴下的宗教殺手撞了個滿懷。
“我明白了。”
“其實我不是不能好好說話的,但是你一開始的意圖性太明顯了。”宋北云來到一家小店前,買了兩份杏仁豆腐,轉身遞給蝴蝶一份:“你是不是有什么誤解?就是那種覺得以自己的美色可以控制一切男人的誤解?”
“我沒有……”蝴蝶有些委屈的抗爭了一句,但她自己都覺得自己說的好無力:“只是想試試看來著。”
“人嘛,一定要有自知之明。再說了,你看我這外形條件。”宋北云指著自己:“我是會缺女人的那種人么?你憑什么覺得我就能被你迷得神魂顛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