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有一點不太好,那便是著名的秦淮風月沒了,以往的花船都讓改成了酒樓,那些個大小花魁也落入了尋常百姓的家中。
賭場沒了,倒是多了些勾欄戲園,以往賭場里頭叱咤風云的大老板,如今一個個衣冠楚楚的走到了臺前,跟著人一起宣傳著自家勾欄里的新劇。
因為如此,這劇作者倒是乘風雄起了一把,以往那些躲在邊邊角角里寫著不可告人的淫詞艷曲的窮書生,搖身一變成為了炙手可熱的香餑餑。
不過若是有人想要再嘗嘗那秦淮河上的滋味,倒也不是沒有去處,一些城鄉交接的地方,那些個邊邊角角之中倒還剩下了一些,只不過去了那邊的人可是要小心一些,因為那地方可不受大宋律法之庇護。
如今這金陵城,外國人來了便只剩下感嘆,各個國家在自家的神話中都有類似那種黃金之城的傳說,而來到了這里之后他們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黃金之城。
“丁相,我聽聞最近金陵城中有外頭來的商人販賣奴隸?”
晏殊登門拜訪,丁相此刻正在伏案寫作。
當年那四十多歲的丁相,如今眼看也是六十挨邊了,鬢角已沾染了白霜,看上去多少有些憔悴,而晏殊卻是正當年,雖已不復少年時的英俊灑脫俏才郎,但在宋北云寫信讓他控制飲食之后,倒也算是個風度翩翩氣質出眾的帥大叔,走出去那些個十四五、十五六的小姑娘也是會驚呼連連。
“嗯,晏相來的正好,我這處置這事。”丁相摘下了宋北云送給他的玳瑁框老花鏡,停下筆頭:“大宋律法之中明令禁止買賣奴隸,但卻未曾涉及外族奴隸,如今出了這檔子事情,卻是發現律法不嚴。”
“要我說。”晏殊笑道:“還不如將長安法典拿來,兩邊統一一下便好了。”
丁相聞言沉默片刻,倒也是點了點頭:“只是長安律法,多少有些不顧皇家顏面了。”
“皇家顏面啊……唉……”晏殊嘆氣道:“是啊,不成我去官家那邊瞧瞧吧,終究還是他要點頭的。”
“嗯。”
晏殊告辭離開,便去尋那趙性,但卻被告知趙性人不在,晏殊當時肺管子都差點給氣炸了,一再逼問之下才得知趙性兩天前就跑路了,聽說現在正在前往洪州的路上。
問那內侍趙性去干什么,內侍支支吾吾了半天。
“說話!”晏殊眉頭一皺:“混賬東西,這等事情你居然瞞而不報!”
內侍委屈極了:“晏大人……那可是官家,我敢么我。”
一想卻是也是,就趙性那個德行,讓一個下頭人管著他,真的不太可能。要收拾那家伙,還得宋北云來。
“罷了罷了。”
晏殊徑直入宮,找到了趙性的上書房,從桌子里頭拿出一個掛著鎖鏈的鋼盒子,晏殊熟練的從腰間掏出鑰匙打開了盒子,里頭赫然便是趙性的皇帝玉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