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炮一響,黃金萬兩。贏了就是賺的,輸了就是虧的。”宋北云笑道:“我大宋已經夠仁慈了,一般不輕易發動戰爭。但真的有人來犯,那就讓他嘗嘗什么叫做人民戰爭的汪洋大海。”
“嗯?這個你沒跟我說過,講講。”
“所有工坊給出的民用技術都可以在戰時轉化成軍用,鍛造零件的作坊可以造子彈,生產爐子的作坊可以造炮管。一旦進入戰備狀態,不惜一切代價滿負荷運轉,生產效率能翻五番,七天一艘戰列艦、三天一艘次艦。”
“那……不就是賭國運?”
“我中華國運,福瑞連綿!”
宋北云一揮手,天空當時剎那間一道驚雷閃過,嚇得他趕緊縮了縮脖子:“是不是吹牛吹的太過了?”
晏殊默默點頭:“嗯。”
“哎,差不多了。”宋北云走到房檐下,還仰頭看了一眼空地上的避雷針:“反正就這么個意思。”
“你還真是怕死。”
“倒也不是怕。”宋北云又往后退了兩步:“沉浮大地尚未統一,心有不甘。”
不過賭國運這件事,其實也無可厚非,如果不是真的萬不得已,誰會沒事去賭國運呢,二戰的時候日本就賭了一把不是,成了他們就是中華正統,東亞霸主。輸了……輸了也就沒有什么好說的了,不過便是一條狗罷了,是誰的狗已經不重要了。
當然了,就宋北云個人而言,痛恨白皮豬更甚于小日本,倒不是因為侵略什么的,畢竟奴才遍地走的大清嘛,誰看著那塊肥肉不想啃一口,在“落后就要挨打”這個層面上說也算是歷史的必然。
而真正讓人痛恨的是白皮豬之后持續了那么多年的傲慢,那種不可磨滅的傲慢和偏見才是真正讓人牙癢癢的地方,即便是號稱和平主義者的宋北云每每想到白皮們的無知傲慢時,也恨不得好好的給他們上一課。
現在雖然還不知道那邊的情況,但他已經在往全面戰爭的方向準備了,甭管對面來的是什么陣容,只要敢開大中華區的副本就讓他們感受一下能夠把長城傳承2000多年的民族到底有幾顆牙。
不喜歡戰爭但不代表害怕戰爭。
“那你說那些人一定會來,但是什么時候來?我們主動出擊不行么?”
“不行。”宋北云搖頭道:“我們現在的主要任務是什么?是發展啊。你知道一次遠征需要消耗多少資源么?科學院就在這,等會你自己去看看他們算的賬。就算不考慮消耗資源,那你也得想想看社會停滯造成的損失有多大。主動有主動的好處,被動也有被動的好處,要因時而異、因地而異,到了你我這個身份,一拍屁股做出的決定可能會給國家民族造成數十年甚至上百年的延誤。至于你問我他們什么時候來,我明確的告訴你,我不知道他們什么時候來。”
“嗯,我明白了。你的意思就是不管他們什么時候來,甚至會不會來,只要我們發展的好就足夠了。”
“其實我是能理解你們的,不管是你也好、趙性也好、妙言也好,可能都覺得我緊張過頭了。”
“多少有一點。”
宋北云笑了笑,眼看著一場冬雨嘩嘩的落地,激蕩起一片寒冷的水霧,過了許久他才回過神來:“我生性膽小,貪生怕死。就算是玩游戲也只是一個堵路口堆巨艦的玩家,打不出來精彩的微操,我更喜歡框起兩百個人口A過去。”
晏殊聽他說的話,頓時一臉迷茫,他居然發現自己聽著聽著就聽不懂宋北云在說什么了,再后來就聽見他嘴里說著那些什么“學會了哥的運營剩下的就是A了”之類讓人不明白的話,卻是有些瘋魔了。
火車頭仍在運轉,沒有因為冬雨而停止,黑煙籠罩在科學大院的上空,像是一朵壓得很低的烏云,宋北云送走了晏殊,一個人坐在那里看了很久,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他的臉上無悲無喜、無驚無怒,仿佛是一位野釣的漁人一般,享受著這凄冷的雨幕。
傍晚時,金陵城第一根公共電線桿豎了起來,有人在上頭拉扯著幾根包漆的銅線,而很快第一盞路燈就綻放在了金陵的街頭。
很多人來看,百姓誰也不知道這東西到底是干什么的,只是覺得它很亮,亮得有些晃眼,把這原本冰涼的雨夜給照得通透。
孩童們圍繞著這盞路燈蹦跳,大人們頂著細雨議論紛紛,他們有些是見過世面的,知道這是什么,但大多數人不知道這東西代表著什么,他們只是知道這條路在今晚突然間就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