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狗,你就該天打雷劈!”趙性憤恨的罵了一句。
而此刻本該天打雷劈的宋狗正站在一群青春少年的旁邊,頭頂是溫暖陽光,身旁是和煦春風,不用上班的他,快活得如同雨后的春筍,開心到隨風搖曳。
“師兄你晃什么呀?”
“我一想到趙性那個王八蛋現在肯定坐在暗無天日的上書房里跟一群禿頂中年人在交流怎樣處置朝貢的事情而大發雷霆,我心情就特別暢快。”宋北云開心的笑了,笑過之后長嘆一聲:“不信抬頭看,蒼天饒過誰。對了,這個季節金陵那邊肯定下著雨,滴滴答答、潮潮濕濕,被子是潮的、衣褲是潮的,就連桌上的紙都是潮的,隨便擰上一把似乎都能擰出水來。”
無憂聽到這樣的描述渾身打了個冷顫,身為中原人的她,一想到南方春天的潮濕,她就覺得渾身難受。
每年四月到五月這段時間又是各國使者朝貢的日子,那些使者身上的味道宋北云是有所領略的,雖然不能說他們身上臟,畢竟見上國天皇總歸是要清理的,但他們身上的味道可不是光靠清理就能解決的。
尤記得有一年宋北云接待了西域、大食等地三十六國的使者,那幫人明明打扮的干干凈凈,但身上仍然會有一股子味道,那股味道可沒有波斯貓身上的好聞。
有人是濃厚的羊膻、有人是嗆人的孜然、有人是辣眼的牛騷還有人甚至干脆就是帶著一股尿臭,哎呀……當時在那個屋里,眼睛都熏得睜不開,打開窗戶都能感覺一股黑煙冒出去。
一想到趙性那狗東西現在正被這樣一群人簇擁在里頭,宋北云的心里就像吃了蜜糖一樣甜。
“這位哥哥,為何不一起來玩玩呢?”
正在宋北云在旁邊看熱鬧時,突然一個小帥哥上前沖他擠眉弄眼的說道:“方才看哥哥在那眉飛色舞的,想來也是才華橫溢吧。”
“不了不了。”宋北云連連擺手道:“我就是來看個熱鬧,實在才華有限就不獻丑了。”
他的話引來下頭一種少年們的起哄,有人高聲喊道:“哥哥可不能妄自菲薄啊,方才口若懸河的時候可是大家都瞧見的。”
得了,小男生吃醋了。
宋北云哈哈大笑起來,倒也是不在意,男孩子吃醋時的表現就是這樣的可愛,那種咄咄逼人的排他性,讓人覺得有趣至極。
“真的不了,你們先琢磨詞牌,我去那頭為大伙買些東西來解渴。”
宋北云離開,而無憂立刻跟了上去,憤憤不平道:“師兄,他們都那樣說你了,你怎么不給他們點顏色看看?”
“傻丫頭。”
宋北云彈了她腦袋一下,輕笑了起來:“要我還是十幾歲,我肯定是忍不得的,可我三十歲了呀。在我看來,他們就是曾經的我,誰會跟過去的自己置氣呢。少年們的小心思才叫可愛,他們會為了一點小事爭風吃醋、會為了被搶了風頭而心生不忿,但總歸只是不服罷了,少年就該如此。”
來到公園外的小攤上,宋北云將小攤子上的所有飲料都包了下來,因為糖的廣泛推廣和普及,現在白糖、黃糖已經不再是有錢人家的奢侈品了,早已是飛入尋常百姓家的王謝堂前燕。勞動人民的智慧永遠是深不可測的,在有了糖之后,飲料也自然就普及了起來。
就像這用櫻花、糖和薄荷制作的飲料,口味特別顏色亮麗,深得姑娘們的喜愛,還有草原的奶茶也從放鹽改成了放糖,里頭還加入了用紅薯粉釀成的小丸子,簡直就是為了女孩子量身打造的神奇飲料。
宋北云將目光所及的所有飲料甚至連賣東西的車都包了下來,跟無憂倆人一人推著一輛車就往公園里走。
“哈哈哈,師兄你真的太可愛了。”無憂推著車看著宋北云:“哪有你這樣的人嘛。”
“出來玩嘛,首先得自己高興。”宋北云滋了一口奶茶:“這陽光明媚的,就別給自己添堵了嘛。”
再回到原地,那些少年在那絞盡腦汁的想詞,而宋北云則一碗一碗的給他們打飲料。
只是那李沁看到在那忙活的宋北云和在他身邊忙活的無憂時,眼神有些古怪。
吃人家的嘴軟,這個道理亙古不變,再加上少年心思也沒有那么多,接過宋北云的飲料后倒也是一一道謝,原本的怨氣早已經消散的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