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痛苦的,宋北云深切的知道自己的痛苦和壓力。那么佛寶奴也是一樣,她同樣背負著民族和國家的責任,那么她的選擇其實本身并沒有方向性的錯誤。
只是可能方式出現了問題,而且也過于急躁,但要說她錯了?其實沒有錯。她是個合格的國君,這一點是不能否認的。
“行了,這事就讓韓琦處理吧,該怎么索賠你就怎么索賠。”宋北云擺手道:“正統之爭的前置就是你能不計代價贏下一場立國之戰,我跟趙性也是這么說的。國統重要,但發展更重要。我的意見是現階段擱置爭議共同發展,不要打破來之不易的局面,剩下的交給子孫后代解決。”
佛寶奴自然是不樂意的,但卻也是沒有辦法,因為就像宋北云說的那樣,如果真的挑起全面戰爭,遼國沒有底氣能贏,即使宋國也不一定能贏,兩敗俱傷之后仍然維持現狀的可能性最大。
“我覺得以韓琦的能耐,他不會沒提醒過你吧?”宋北云突然皺著眉頭問道:“他肯定旁敲側擊的提醒過。”
佛寶奴沒有說話,因為宋北云說對了,韓琦也曾經說過類似的話,那就是遼國奪統之名后,宋國便無路可走了,那么只有用戰爭一途來證明自己,那時遼國不一定能扛得住。
但佛寶奴還是想要試一試,她的確是試了,但最后關鍵階段的關鍵那個人沒了。
這場局部的沖突遼國是贏了,但好像又沒有贏。
“那個人你帶去哪里了?”佛寶奴仰起頭問道:“你怎么帶他出去的?”
“你是說王公子?哦,不對。他現在是衍圣公之父了,他兒子可是正統孔家的嫡系。”宋北云笑道:“至于我怎么帶他出去,我說能那就是能,別說洛陽城了,只要你沒把他給斬立決我都有能耐把他帶出去。”
“我不管那許多,他是假的,山東這個才是正統嫡系。”
“你說是就是,你遼國認這一支就好了,宋國認他那一支唄。我還會讓他回金陵去把王家給整合起來,大家再斗個一百年好了。”宋北云晃著手指說道:“至于那些雜魚,我肯定是不能讓他們活著的,你也最好有點動作,除了你認為的孔家正朔,其他的分支全部鏟掉。”
佛寶奴低垂著眼瞼,沉聲道:“那你派兵入侵遼國的意圖是什么?”
“賭一把,如果能把衍圣公救出來,那你遼國就成了殘暴不仁的胡虜外族了不是。”
“這時候你就不怕胡虜外族拼個魚死網破。”
“當然怕啊。”宋北云笑道:“不過問題就擺在這里了,我可以把控住宋國不讓它進行奪統,而你卻是奔著奪統而去的,掌控一個家族的手段有千百種,更何況一個千年的跗骨蛆,衍圣公落在我手里,該怎樣就怎樣,奪的不過是個主動權。可落在你手里,你下個月就得宣布他娘的大遼為中華正朔了,你這一出整出來,宋遼之戰不打也得打了。”
反正現在這個時候,靠甜言蜜語的哄是哄不住的,就得跟佛寶奴講道理,她不講道理就武力威脅。
誠然,宋國雖強但遼國的確也不弱,武器裝備的確是宋國先進,但戰斗意志遼國的確很突出,兩邊的將領么又基本都是同一所軍校出來的。
同根之戰惡心就惡心在這個地方了,什么都是知己知彼,雙方國力相差不到百分之三十,戰斗素養相差不到百分之二十,戰法又是同一個老師教的,戰斗意志也相差無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