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的香囊,八貫。我手上的牛角扣有價無市。”
佛寶奴眉頭皺了起來:“這么夸張?”
“據宋北云說過幾日還要夸張一些,會出很多妖魔鬼怪。所以大兄不要著急走,這場熱鬧還是要看看的。”
“什么妖魔鬼怪?”
“你到時候瞧好,具體現在誰也說不上來。”
之后的幾日,果不出宋北云所料,很多東西的走向開始變得奇怪了起來,特別是一些相對比較特殊的產,比如昌南鎮的御窯瓷、汝窯出的天青瓷,之后還有趙性最愛的龍井茶和佛寶奴最愛的嶗山綠,這些東西幾乎一夜之間價格突然開始一路飆升。
最開始以為是商家的問題,但查過去卻發現并非如此,而是有人在囤積,上架的東西都會在第一時間被買空,然后卻開始在地下途徑輾轉。
昌南清白瓷、青花瓷,一個八十件罐子,因為是大宋御窯價格本來就高,但絕對沒有像現在一樣直沖上了五千貫。而遼國御窯的汝窯天青價格也是一路狂奔,都保持在一個詭異的價錢上。
茶葉也是如此,皇帝愛喝的茶一夜之間上漲了五十倍,連帶著其他茶葉也一柄開始漲價。
接著這種漲價潮甚至蔓延到了其他的領域,比如一張西域的羊毛毯,原價大概三十貫,這已經不便宜了,大概就相當于一個青壯年一年的工錢了,可是這幾天它被炒到了近千貫還一件難求,其他的東西也有這樣的趨勢,狀態非常可怕。
為了這件事原本水火不容的宋遼戶部連夜緊急碰頭開會,甚至于好幾天沒有跟佛寶奴說話的宋北云都到場了。
因為這次宋遼兩國來的戶部官員都是從科學院里學習出來的,所以看到宋北云時都要執學生禮,而這個場面不管是趙性還是佛寶奴看著都很怪……
“我怎么覺著你才是皇帝。”佛寶奴陰森森的說道。
趙性在旁笑道:“你要再這樣,他是不是皇帝我不知道,但你可能就真不是了。”
佛寶奴哼了一聲,宋北云卻沒有搭理他,只是笑著對那些年輕的戶部官員笑道:“別管你們陛下,她最近情緒不太穩。”
“我怎么不穩了?你今日不說個明白,我可要定你欺君了。”
“行啊。”宋北云把手一攤:“那你行你上。”
他往旁邊一退,佛寶奴頓時傻眼……這里上上下下就只有宋北云一個人有面對這種事情的經驗,他撂挑子了大家都得抓瞎。
“我說。”趙性臉上一臉不滿:“要不耶律大兄,你先離場怎么樣?朕不想耽誤正事,你的時間就這么不值錢嗎?”
下頭的官員一個個縮在角落大氣都不敢出一聲,生怕遭到打擊報復……畢竟有句話叫主辱臣死,現在宋國人明顯在欺負遼國皇帝,更關鍵的是遼國的臣也希望她趕緊走別耽誤事。
“你們……”
佛寶奴起身打算拂袖而去,而宋北云卻皺著眉頭把她按了下來,一只手搭在她的手腕上仔細探查了一陣,然后俯下身子道:“是不是覺得人昏昏沉沉很煩躁?”
佛寶奴一愣:“啊?沒注意。”
“有了。”
一句話徹底擊沉佛寶奴,她坐在那不敢再做聲,而宋北云也瞬間明白了她這段時間的情緒反常,其實就是因為懷孕而導致的內分泌紊亂了。
“等會再說。”
“哦……”
佛寶奴瞬間老實了,而趙性則在旁邊用詫異的表情看著佛寶奴,看了一會又看了看宋北云,接著側過頭來到佛寶奴面前道:“厲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