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的國庫干的就像曬足了二十天的蘿卜片,戶部尚書現在都恨不得去從墻縫里扣東西下來了。
難啊,真的難。難怪趙性死活不想干皇帝了,就連宋北云這種能一個冬天坐在家里憋出三國演義的人都都要坐不住了。
長嘆一聲后,宋北云看著天上的浮云掠過,百般滋味掠過心間。
不過他倒是沒抱怨,因為人活著終究是不快樂的,他有他的哀愁不假,但天下人誰沒有哀愁呢。
上至王孫貴族下至平民百姓,就連趙性都愁的瘦了一大圈。
哦……倒是有人不愁,那些十五六歲、十七八歲學堂里風華正茂的少年、青年,他們不愁。他們唯一需要愁的便是即將到來的考學,但這卻已是世上萬般之中最簡單的了。
所以他們在這春暖花開、草長鶯飛之際,游歷山河、以詩會友,為賦新詞強說愁。
說到新詞,晏殊很久沒有寫詞了,他那個小徒弟歐陽修倒是繼承了他的衣缽騷了起來,隱約成為了金陵城中最有名的小騷客。
“嘿……嘿!”
墻頭突然出現了招呼聲,宋北云循聲望去,卻發現晏殊的頭掛在了那里,一臉雀躍。
“你這是什么毛病?”
“走啊,換身衣服咱們去看釣魚。”晏殊揚起手上的魚竿說道:“這不休沐嘛,路過你這就來看一眼,你果然在這里。”
“那你走正門會死?三十好幾的人了,要是讓人看著,你還當不當人了?”
“你這人怎的還有包袱了。”晏殊拍了拍墻頭:“當年也不知道是誰翻去人家戲園子里看姑娘換衣服,還遭人逮住了。”
“那是趙性!”
宋北云無奈的嘆了口氣,費勁的從墻頭爬了上去,隨著晏殊一起跳下了墻,他回頭看了一眼這面破墻,罵了一聲后說道:“當年我一只手就能翻過來的……”
“行了,都這把年紀了,你還指望跟年輕時比呢。過了三十五,你都能自稱老夫了。”
宋北云哈哈大笑:“老子可沒那么老,三十五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
兩人就這樣拎著魚竿來到了城外一處僻靜的野水塘旁坐了下來,晏殊調整了一下姿勢便靠在了一塊大石上悠閑的釣起魚來。
“對了,我給你家老二找了個不錯的師父。”
“誰啊?”
“弘文館北坡的表弟,廬州包拯包希仁。跟你還是同鄉呢。”
宋北云一聽便笑了起來:“我認識他時,他才十歲出頭。如今都二十五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