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火通明的古瑯軒,一只膚色細白、泛著玉石般清冷輝光的女性手掌憑空從鏡花水月術中探出,以緩慢卻極為堅定的氣勢掃向張庭真。
對劉順來說,這一場景雖然詭異,卻有一種另類的美感,仿佛能讓他不由自主地沉浸進去,對這只手掌產生莫名的崇拜之情。
而對張庭真來說,看似平常的一只玉手,卻如同從黑白無常地獄中探出來奪命勾魂的魔爪,讓他驚懼到不能自已。
“寧先生,救我!”
張庭真臉色蒼白如紙,渾身顫抖不己,勉力控制著自已才能向寧先生發出求助。
劉順心中奇怪,雖然這只手出現的有夠詭異,但是看起來也沒有蘊含多么強大恐怖的氣勢和力量,為什么張庭真會突然變得這副德性,簡直都快要嚇尿了這都。
他可是知道張庭真的實力,堂堂青云道江南道教道正、煉氣巔峰境修士,隨手一道符咒便能取人性命于百步開外,鏡花水月術、六丁玄甲術等高階道術更是隨手就能使出。
他這個御馬監典薄,手下錦衣衛能人異士為數不少,也不敢隨意得罪這么一位強大修士,生怕被人取了性命卻連敵人的面都見不到。
這么一位強力人物,竟然對這只憑空出現的女子玉手害怕成這個樣子,難道這里面真有問題?
劉順不敢多說什么,悄悄地把自已的身體往門口處縮了縮,打定主意,萬一有什么事情發生,立刻撒丫子就跑。
……
“蠢貨,用符!”
寧先生一聲冷喝,鏘啷一聲抽出腰間寶刀,平舉在胸前,身子前傾,雙膝微彎,腳下不丁不八站立,如同蓄勢待發的獵豹般冷靜面對那只仍然緩慢移動的玉手。
經過寧先生的呵斥,張庭真表現得稍微冷靜了一下,右手從腰間乾坤袋中取出六張早就畫好的杏黃色符紙,左手手捏秘印、雙腳腳踏星斗,口中大喝一聲:“六丁玄甲,疾!”
隨著這聲大喝,張庭真將右手符紙用力甩向半空。
六張杏黃色符紙飛出之后無火自燃,青色煙氣在半空中凝結成六個玄甲力士形狀的虛影,以1、2、3排列的錐形陣法將張庭真的身前護得嚴嚴實實。
那些玄甲力士個個生得人高馬大、虎背熊腰,他們身披造型古舊的玄鐵重鎧,手持長刀重斧等重型兵器,雖是虛影,卻給人一種厚重堅實、非常可靠的感覺。
實際上這些玄甲力士乃是道法符咒凝結天地元氣、投射天界六丁六甲等神將幻影而成,其防御實力要比那些真正的戰場猛將手持同樣的兵器還要強悍得多。
如果不是因為釋放時間太長、持續時間又較短的緣故,這道防御甲符絕對不止玄階初級這么簡單,至少也能在玄階防御符咒中再提高兩個層級。
但即便如此,張庭真仍然對那只憑空出現的玉色手掌不敢掉以輕心。
見玉色手掌已到身前數步之外,他心中凜然,慌忙從隨身乾坤袋中取出一枚小巧輕盈的青色銅鐘。
將舌尖咬破,一口舌尖血噴在銅鐘之上,劈手擲向半空,同時口中大喝一聲:“玄武赤炎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