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張庭真張真人轉送給咱家的,怎么,有問題么?”
劉順簡單把昨晚得到《富春山居圖》的過程向簡杭敘述一遍,然后心懷忐忑地等著簡杭告訴他不好的消息。
“是這樣子啊,那我更不能說了。”
簡杭仍然不肯就范,把劉順的胃口吊得高高的。
“哎喲喂,我滴個小爺哎,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到底說啊,別一直吊咱家的胃口成不?”
劉順著急得連京腔都嘣了出來,就為了知道簡杭所說的名氣的故事。
簡杭躊躇片刻,雙手一拍,裝出下了很大決心的模樣,壓低了聲音,神神秘秘地說道:“劉天使,這事兒我告訴你,你可千萬別跟張真人說是我告訴你的啊。”
“我懂,我懂。”
劉順把腦袋點得跟小雞啄米似的,別提有多乖巧了。
“這幅畫呢,本身應該沒什么問題,不管是畫技、畫風,還是保管的品相都能稱得上一流。
雖然值不了太多錢,但賣個百八十兩銀子還是沒問題的,畢竟是前代畫師的作品,市價差不多就是這個樣子。”
“才百八十兩銀子?”
劉順失望道。
他這么多年在江南道大肆貪污撈錢,身家巨萬,如果只是百八十兩銀子的話,還真的不值得他費這么大功夫。
但怎么說呢,對他來說,百八十兩銀子再少他也不嫌少,能順手撈到的話還是不會放過的。
簡杭一邊偷眼觀察劉順的表情,一邊暗自偷笑,知道劉順這家伙開始慢慢入彀了。
“畫作就那個樣子,完全稱不上有多大名氣,有名氣的是它背后的故事,不知道劉天使你還有沒有興趣聽了?”
“說說看。”
劉順已經有點打退堂鼓了,如果不是剛才簡杭一番做作表演,他可能都打算再次趕人了。
“話說當年黃公望畫完這幅畫的最后一筆,本來正是心情正好,沒想到不知怎的,突然就舊疾發作,當場就去世了。
這幅畫本來是黃公望送給他師弟鄭樗的,黃公望死后,他的家伙把畫送到鄭樗手里。
然后又不知怎的,才沒兩天功夫,那鄭樗也莫名其妙死了。
黃公望本身年紀大了,畫完畫作心情高興,突然舊疾發作也算正常,但那鄭樗是個道人,身體正是健壯,怎么也會突然死掉呢?
鄭家人懷疑畫作有問題,但這種事情也不能亂說,畢竟黃老人都死了,他們總不能在背后說人是非。
只是他們心中對這幅畫不爽,就把畫作賣給另外一名畫師沈周手里。
后來又發生了一件事,你猜怎么著。”
“怎么著?你不會是說那沈周也死了吧?”
劉順一臉膩歪地道。
簡杭學著劉順的樣子,猛地一拍大腿,豎起大拇指道:“劉天使果然英明,一猜就中。
那沈周收到畫作才三天時間,家里不知怎的突然起火,全家都燒了個干凈,就剩下這幅畫完好無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