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以后,《富春山居圖》這幅畫作又一次回到字畫收藏界人士的視線里。
跟它有關的邪門事情繼續發生,甚至又發生了許多比落水還要邪門的事情。
比如有那些身居高位的收藏家,在得到它之后毫無征兆地鋃鐺入獄。
雖然事后查明是被冤枉的,但也失了圣眷,再也沒有機會回到高位;
又比如那些身懷異術的修士,在染指它之后就變得諸事不順,怎么也沒辦法突破境界,獲得更高的修為和能力。
有人說這幅畫作得罪了富江水神,被下了惡毒詛咒,成了一支被詛咒的卷軸;
還有人說那黃公望花了數年時間才完成這幅畫作,但在完成之后連一眼都沒來得及欣賞便突發舊疾暴斃,一縷怨念纏在了卷軸之上;
更有人說這幅畫作太過神奇,不屬于凡人所能沾染的事物,但凡有凡人染指,立刻就會降下霉運懲治……
如此種種,隨著邪門事情越來越多,這件《富春山居圖》的邪門名聲,也就在字畫收藏家人士之中慢慢傳了開來,只能在那些不識貨的外行人之中輾轉流落。
這也就造成了現在這幅畫的尷尬境地,明明是一幅相當有價值的名畫,卻因為識貨的人不肯收藏,不識貨的人又不知道它的好處,從而成了一幅賣不上價錢的名畫。
為什么這幅畫會出現在金華這樣的小縣城,又被古瑯軒這種既無名氣又無實力的珠寶店收藏,然后又輾轉落到劉天使你的手上,我想也是有原因的。
至于原因嘛,嘿嘿……”
簡杭嘿嘿冷笑,不肯把話給劉順點透。
但像劉順這樣在皇宮那種地方都能立住腳的精明太監,又怎么會想不透其中原因呢。
“怪不得,怪不得。”
劉順喃喃自語道:“怪不得張庭真看到這幅畫之后,連上手都沒上手就轉送給我,還美其名曰由我借花獻佛獻給廠公他老人家。
原來這家伙其實是包藏禍心,想要用這種邪門卷軸來陷入廠公和我啊!”
“可惜,嘖嘖,可惜啊!”
簡杭突然又說了一句沒頭沒尾的話,把劉順嚇了一跳。
他有些不滿地道:“可惜什么,簡先生這又是因為什么感慨呢?”
簡杭長嘆一聲,然后惋惜道:“可惜我發現這幅邪門畫作的時間太晚,要是能早上半個時辰,劉天使也能擺脫這支邪門卷軸的詛咒了。”
劉順之前就被簡杭一番故事講得心里發毛,又聽到簡杭這情真意切的感慨,心里越發覺得不妙。
他干笑兩聲,“這是怎么說的,難道還有時間限制,早半個時辰就行,晚半個小時就不行?”
“可不是這樣嘛,收藏圈子里邊早就有過傳言,說是拿到這幅畫的人不用害怕,只要在手里不超過一天時間,就不會被纏上。
其實這也不算傳言,當初那收藏家沈周的侄子,還有不少曾經接觸過這幅畫不超過一天時間的下人之類的人物,他們身上也都沒發生過什么禍事。
但要是像劉天使這樣從昨天晚上拿到……”
劉順就算再怎么精明,也被簡杭這番說辭給唬得沒了主心骨,聽到這里慌忙道:“簡先生、簡先生,我是昨晚亥時拿到這幅畫的,現在才戌時末,離亥時還差半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