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聶小倩確實曾經是太子妃，但那又怎么樣呢？
和自由奔放的愛情相比，就算貴為太子妃、貴為皇后，整天被圈養在凄冷的后宮之中，感受不到一絲愛情的溫暖，感受不到愛情的自由，感受不到愛情的美好，那又怎能算得上幸福呢？”
“呃……”
簡杭張口結舌，不知道怎么回答燕赤霞的排比式質問。
話說這位燕赤霞一點都不像生活在類似于明清之際的古代社會，而且是仙俠版的古代社會，倒像是個現實世界里的文藝青年，而且是文青中毒晚期文藝青年。
愛情的溫暖、愛情的自由、愛情的美好……
這樣一個把愛情放得比生命位置更高的文藝青年，真的是玄天照心鏡所說的那個一心向往長生，怕死得連臉都不要的燕赤霞嗎？
“呦！”
小花妖說：真是說得太好了！
“沒錯，沒錯，我也覺得是這個樣子！”
就連樹妖千手也在點頭附和，一副深以為然的模樣。
簡杭狠狠地瞪了倆小妖一眼，心道：你倆小妖怪懂個屁的愛情。
“你又不是聶小倩，而且沒有過皇宮里的經歷，你怎么知道聶小倩就一定會不幸福呢？
要我說，如果不是你對聶小倩用了妖法把聶小倩從皇宮里勾引走，這會兒聶小倩正和天佑皇帝正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也說不定呢。”
燕赤霞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反駁道：“怎么可能，那個天佑皇帝不但是個昏君、蠢貨，而且是個冷血無情的家伙，小倩跟著他怎么可能會有幸福的生活？！”
“不對吧？”
簡杭狐疑道：“我怎么聽說，咱們的天佑皇帝陛下朱由甲可是個癡情種子。
從聶小倩失蹤以后，一直到現在，他過了十年都沒有再冊立新皇后，足以說明他對聶小倩情深意重。
而且我還聽說，十年前天佑皇帝陛剛剛登基，那個時候的他風華正茂、雄心勃勃，一心想要革除他父親和祖父留下的尊佛崇道惡俗，帶領帝國從衰弱走向強盛。
那個時候的他不論是才干還是德行都是一等一的人才，被很多仁人志士稱為有望中興帝國的一代明君。
自從你燕赤霞把聶小倩拐走以后，天佑皇帝因為思念聶小倩過甚重病一場，然后才開始墮落成現在的一心向道不問世事，甚至十年時間都沒有召開過一次朝會的地步。
也正是因為天佑皇帝的改變，才讓整個帝國成了犧牲品，變成現在這副妖邪肆***佞橫行的末世模樣。
完全可以說，正是因為你十年前那次不道德的行為，不但毀了聶小倩的一生幸福，還把整個帝國都拖進了深淵。
你，燕赤霞，就是整個帝國的罪人！”
說到最后時，簡杭的聲音越來越大，義憤填膺、慷慨激昂，憤怒得都想把燕赤霞這家伙生吞活剝掉。
從鏡中幻境里得到這些信息的時候他其實也沒這么多感慨，直到發現那個一心追求長生的燕赤霞竟然是這種模樣，他才忍不住厲聲呵斥燕赤霞。
在他看來，如果燕赤霞真的像玄天照心鏡所說的那樣，所作所為全都是因為怕死一心追求長生倒也罷了，畢竟人人都怕死，無可厚非。
天大地大、活著最大嘛，只要活下來就有一切，如果要是死了，什么都沒有了。
但他沒想到，原來燕赤霞真實的想法根本就跟生死這樣的大事無關，只是想要追求所謂的愛情而已。
愛情，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