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坐一兩個時辰,直至天色大亮,常威先天真氣才恢復如初。
他抬眼一看天空,見仍是烏云密布,無法借太陽方位確定方向,不禁有些苦惱:“裝逼如風,常伴我身,代價就是搞不清楚方向了……四周圍到處都是高山深谷,本座該往哪個方向走,才能出山?早知道該跟婠婠問個清楚的……”
尋思一陣,常威跳下樹,揀了根筆直的樹枝,將樹枝在碎鏡上摩擦一陣,權作開光,之后隨意拋起樹枝,待樹枝落地后,常威點點頭,朝著樹枝細的那一端指示的方向走去。
片刻后。
常威站在高高的懸崖上面,遙望著崖懸下方,幾百丈開外,山谷溪畔的那幾座小木屋,心中好一陣無語。
“沒有想到,用碎鏡法寶開光的樹枝,都無法予我正確的指示!占卜什么的,果然不靠譜!算了,老老實實走直線吧,我就不信出不了山!”
搖頭嘆息一聲,常威轉身,選定一座顯眼的山峰,朝那山峰直線行去。
走著走著,常威忽然想起一事,取下腰上扎的暗紅鸞帶,層疊兩遍,再以之將雙眼蒙了起來,整了個盲僧的造型。
“我用雙手,成就你的夢想!”
自得其樂地呵呵了一句,常威肅然暗忖:“既要修煉靈覺,那就得時刻鍛煉。我不但以鸞帶蒙眼,還閉上眼皮,只憑直覺指引!如此一來,我的靈覺必能飛快增強!”
他已決定,將先天真氣多用來壯大體魄,日常趕路、生活、戰斗之中,能不動用真氣,就盡量不動用真氣。
但使用靈覺,消耗的是乃是精神,對真氣并無損耗。
所以只要常威精神承受得住,他完全可以時刻保持鍛煉靈覺的狀態。
“嗯,我聽力敏銳,方圓十丈,落葉飛花盡可入耳,即使沒有視覺,也能靠聽覺辨別方位,所以,聽力也要限制住!”
一念至此,常威并指輕點自己耳部穴竅,自封聽力。又屏住呼吸,以先天真氣的先天胎息之能,進入胎息狀態,不再接受外部氣息。
如此一來,常威閉目、塞聽、屏息,一下變得又盲又聾,連嗅覺都失去,接受外部訊息的方式,只剩下肌膚的觸覺,以及精神的感應。
他初成“虛室生電”,精神力雖有壯大,但并未養出真正實用的靈覺。若是按部就班,以先天真氣溫養元神、壯大精神,那還不知要多久,才能養出靈覺。
而此時此刻,他自我封印了生而有之的感知手段,在環境復雜而危險的山林之中,快速奔走,以此逼迫自己的潛能,要用最短的時間,開發出實用的靈覺。
為免黃蓉親手縫制的飛魚服,在鍛煉過程中破損,常威干脆將身上衣物、帽子乃至鞋襪都脫了下來,打成包裹背上,身上只像盲僧一樣,穿條大短褲就算。
反正身在莽林,四下無人,就算裸奔都不會被人看到,常威也就豪邁地放飛自我了。
最開始,他的鍛煉很不順利。
閉目、塞聽、屏息后,他深吸一口氣,邁開大步,向前疾奔,只兩步,便砰地一聲,迎面撞上了一棵大樹,直將那大樹撞得樹身劇震,木屑紛飛,險些折斷。
常威沒有動用真氣護身,這一下全憑筋骨硬碰,饒是他筋骨之強遠超常人,也被撞得夠嗆。
不過他并沒有停留,喘了口氣,繞過這棵樹,又繼續前行。然后沒走幾步,又被樹藤絆倒,咚地一聲栽倒在地。
常威毫不氣餒,保持著腦海空靈、精神專注、心靈澄清的狀態,起身后繼續大步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