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
常威一行登上了樓船。
偌大樓船上,此時已只剩船工、仆役,以及兩個被他刻意留下來的少年修士,和一些方才故意將箭射空的士卒。
其余修士、士卒,皆被常威沉進了河底喂魚——居然毫無顧忌地對三四歲的小娃娃下殺手,這樣的行為簡直喪心病狂,毫無人性。
不過常威稍感欣慰的是,并非所有士卒都那般殘忍。
以他眼力,自然能看得清楚,大概有三成左右的士卒,放箭之時,刻意失準,瞄向常威等人旁邊的空氣發射。
這樣的士卒,常威自不會濫殺,將他們留了下來。
此刻,那兩個少年修士,以及百余士卒,上百個船工、仆役,聚在樓船前甲板上,戰戰兢兢地看著常威,生怕他像之前一口氣干掉兩百多人一樣,再來一次大開殺戒。
常威負手屹立船艏,看著駭得大氣都不敢喘一口的眾人,淡淡道:
“從現在開始,這艘船是我的了。你們這些人,暫時為我做事。等船到了下一個碼頭,再放你們回去。現在,船工、仆役、士卒各回崗位,繼續做事。你們兩個……”
他看一眼那兩個嚇得瑟瑟發抖、面如土色的少年修士,淡淡道:“隨我來。”
大廳之中。
常威大馬金刀,坐在太師椅上,身邊只妲己陪伴。其他人皆去了艙中休息,仍處于昏迷之中的小白,也被常威吩咐獨孤鳳安置。
那兩個少年修士,就站在常威、妲己對面,渾身抖得篩糠一般,臉色白得好像死人。
常威卻沒有立刻向他們問話,而是把玩著一疊符紙。
這一疊符紙,是從方才那幾個道士身上繳獲的。當常威駕馭水龍,掃蕩樓船之時,那幾個道士便是用這樣的符紙抵抗。
他們可以將符紙化作火球、冰刃、風盾,亦可令符紙變得刀刃一般堅韌,飛行刺擊,宛若飛劍。種種符法,變化多端,威力亦尚算可觀,但比起蛇妖姐妹弱了不止一籌。
這樣的小角色,自是抵擋不住常威的攻勢。那幾個修士只以符法支撐了不到三四個呼吸,便被常威沉進了水底。
以常威的超凡悟性,繳獲這些符紙之后,催動火眼金睛觀察一番,很快便窺出了它們的運作原理,只要他愿意,也是隨時都可以將之激發。
他抽出一張符紙,神念往朱紅符文上某個節點輕輕一觸,那符便轟地一聲,化作一顆拳頭大小的火球。
常威以神念操縱這火球,令其若衛星一般,圍繞著他盤旋飛舞了一圈,隨后抬手將這火球抓在手中,五指一合,砰地一聲,將其捏滅。
這舉動,直看得兩個少年修士瞪大雙眼,屏住呼吸,連害怕都忘記了——那顆火球,雖只拳頭大小,威力卻是不弱,可一擊將一塊水缸大小的花崗巖炸成粉碎。
這等威力的火球,卻被那即便坐著,亦比常人低不了多少的威猛漢子徒手捏滅……
兩個少年修士望向常威的眼神,已不止是驚恐,還隱隱有了幾分敬畏。
“這些符雖威力固定,用起來倒是方便,作消耗品倒也不錯。”
常威笑著將符紙交給妲己:“可知如何制作?”
妲己接過符紙,搖首道:“妾身雖懂一些煉丹、煉器之法,卻是不懂制符——從前或許是懂的,但妾身丟掉了不少記憶。遺失最多的,便是這等不算太重要的記憶。而這制符之術,對于妾身,顯是屬于并不重要的記憶。”
常威點點頭,笑看著那兩個少年修士:“你們懂得如何制符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