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陽能反抗我第一次,就能反抗我第二次。這可算不得小事。”
“他如今盡忘前塵,連本命法術都忘記,根本就掀不起浪花。”
天帝合上奏章,漫不經心道:“可法術終能再學,前塵也可以有人提起。”
巨龍似乎有些焦躁不安,整個身體都在墻上扭動,遠看就像盤虬成一堆的大蛇。最后天帝一掌拍向后面金碧輝煌的墻面,一堵墻都震動著,巨龍才安分起來,似有懼意,雙眼冒著紅色,又恢復到靜態。
“紫陽仙君,你就這樣就很好,本分老實。可莫要,再生出別的念頭,否則,會叫我很為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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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極宮是個清冷的地方,眾人皆知。
在紫陽仙君沒有經歷天罰之前,里面種的花都是蘭與菊,栽的樹都是竹與松。但天罰的事情過了之后,北極宮以明顯的變化,告知眾仙,紫陽仙君變了。
首先就是崇化仙君被灌醉一事,就在天上被談論整整三日。
據說那陳年女兒紅在天界是個稀罕物,倒并不是說有多么醇香,而是有股子人間的煙火氣,遠遠地飄出北極宮墻外,引得不少路過的真人仙君駐足。
又據說,崇化仙君被灌得爛醉如泥,做出不少“有傷風化”之事,諸如此類。
崇化仙君本來兢兢業業勤勤懇懇,冷不防一朝與紫陽仙君并提成為仙界一談,愣是在自家洞府對著墻壁坐了三日才肯出門,并且此后的一段時間里,但凡是見到許瑾年,便立刻要逃多遠有多遠。
當然這些都是后話。
此刻的紫陽仙君,已經陷入了一個尷尬的境地。
今天也是極其自然的回宮,極其自然的閉眼更衣脫鞋,極其自然的翻身上床并且第一時間去拖被子。但此刻卻極其不自然的摸到了一個軟物,像是某人的大腿。
他直呼肯定是錯覺,整個北極宮主殿入夜以后就只有他一個人,哪里來的旁人能爬上他的床?
但很快他就感覺不對了。
一摸再摸,手上的感覺真實到都能隔著上好絲滑的衣料感受到暖暖的體溫。
突然,仿佛高中時候楊班那遲來的恨鐵不成鋼的一棒子敲上后腦勺,許瑾年乍一機靈,總算想起來北極宮還有另一個人存在。
畫中仙!
睜開因醉意微醺的眼睛,面前倒還看得清是紫色的衣料,他一下子把手從對方腿上挪開,尷尬干笑著抬頭對上那雙沉著不知道想些什么的眼睛——
“好巧……哈哈哈……”
“挺巧。等了你一晚上。”
這個話題剛開始的幾秒沒什么,但許瑾年喝了酒,胡思亂想間便越發微妙,又是一個勁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