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瑾年:“……”
那面土地還在地上爬,奮力拼搏進取,實在是感天動地,許瑾年手揮過撤走一路黃豆,輕咳一聲。
土地這才頂著醉紅的臉以及滿身酒氣近前,大著舌頭斥責豆豆:“沒大沒小,這就是巫首大人!還不快叫仙君……”
這才多長時間點了幾個菜啊,土地就喝成這個樣了,也是嗜酒如命,這輩子算是戒不掉的。
“姑娘你找本巫首,可是有什么事?”
豆豆先前聽到軒轅承光的聲音就已經淪陷進蜜罐,此刻后來者又如暖陽春風拂面,一人低沉有磁性,另一人又是純正的陽光美少年,頓時耳朵如遭重擊,熱血沸騰只差噴出鼻血。
豆豆面上依舊嬌羞靦腆,內心卻早已經血槽虧空,滿眼小心心砸得頭腦七葷八素,從頭蘇到腳。
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舌頭存在,她聲音都有點顫:“見過仙君……是這樣,其實,我也是代表我那幾個親戚姐妹們來拜訪大人的。”
軒轅承光不著痕跡嗤一鼻:“有事快說,沒事出門左轉。”
出門左轉是片豌豆地,倒也確實應景。
小豌豆這才急了,忙說:“不是不是,我有事的!哎呀也不是我有事,是別人有事!”
許瑾年為這姑娘任勞任怨的舌頭捏汗:“你別急,慢慢說……捋直了說。”
豆豆有些懊惱自己的大舌頭,不過還是聽話的深吸一口氣整理語言。
“之前……其實我們那一塊地一直有人耕作的,然后有一天,忽然就沒人了,雖說現在年輕人都喜歡進城找活干,但是也不至于丟荒吧。然后我前幾天就跑去那家人門口瞅了瞅,發現人好像搬走了。不過我朋友芽子說里面不對勁,好像有股臭味兒,我們就進去看,結果……發現了不得了的事情!”
“如何了?”
小姑娘瞪大眼睛,本來嬌羞的顫音漸帶恐懼:“那家人全死了,血把屋子噴得到處都是,啊而且身體都爛臭生蛆了,滿身體都在爬……天哪……還有……”
“啊~行了你不用說得這么詳細……”
許瑾年腿莫名一軟,扶著門框截胡她的下一句話,腦海中自動生成的畫面極度惡心,眉毛眼睛擠成一堆,額角青筋都在隱隱抽抽。
倒也不是暈血,而是那些能四處爬的“不明生物”……
噢……人間慘象……
長這么大,許瑾年最怕的就是蟲子一類的。
不,或許說,軟體動物都不是他的菜,往往都要避而遠之,能跑多遠有多遠,甚至見一次就要吐槽一次世界上怎么會有這么惡心又可怕的東西存在。
你說這進化史中干嘛非要加這一筆,平白恐嚇了多少幼小心靈。
軒轅承光明顯淡定許多,仔細問道:“他們家,難道是被滅門了?”
“嗯嗯!”少女點頭如搗蒜,十分痛惜:“可憐里面還有個三歲大的小孩子,打醬油都不會,就給身首異處了……”
許瑾年忽然想起早間看到的那本折子,也是在控訴滅門慘案。
本來當神仙是不能插手太多事的,所以他也就看看,或者往負責人那里報備就沒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