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仙君!小老兒灶神,見過紫陽仙君!”
這黑人恭敬行禮,等一切都磨磨蹭蹭搞齊全以后,忽然大步上前拉住許瑾年的袖子:“仙君!土地他出事了!”
許瑾年:“……”所以這么大的事情,你剛剛為什么不先說,非得把前戲做完做工整,您老是禮儀強迫癥嗎?!
“灶神前輩!具體怎么回事?”
灶神爺是個慢性子,突然急沖沖地說話有點舌頭打結,磕磕絆絆。
“是這樣,土地今天中午的時候,給我說要去東山給隔壁村的土地幫個忙,說那里新來的妖怪可能有點不好收拾,要是今天晚上他還還沒回回回來,就讓我來找您!”
“東山的妖怪?沒聽說啊……我只知道他今天是去鎮場子的,難道真的把自己搭進去了?”
“哎……”黑人灶神爺抬頭隔著濃密的樹葉看星星看月亮:“早知道那些妖怪這么不好說話,土地就不應該這么莽撞就過去的。這好歹……也該帶點武器啊……”
灶神爺的形象活像一個現世包拯,只差額心一枚月牙印記便能坐鎮公堂,形體微胖,更是在嚴肅的時候,多了一股子富貴態與浩然正氣。
望著灶神爺感慨的許瑾年真怕他下句話就是‘狗頭鍘伺候’,在這開合的紅口白牙間異常的詭異。
“罷了罷了!”他心想,自己掌握著的土地神的印記還沒有暗淡,說明人應該沒事,“這件事我會留心,姑且再等等吧,明天早上要是他還沒回來,我就親自去找他。現在還不是太晚,說不定他是和另一個土地約好了喝酒呢!”
現在當務之急不僅是要等土地,還有就是要支開灶神爺。這個形象自帶背景,再待下去,許瑾年怕自己忍不住笑場。
灶神爺也記起不知多少年以前,隱約也被土地爺的酒癮發作造成過烏龍事件,這么一想,還真有點道理,也就稍微放寬心嘆道:“既然如此,那小仙就先回去了!仙君早些休息!”
“嗯回去吧回去吧!”
入夜后,或許是因為紫陽仙君是既管四時又管星辰,只要他一沉睡,萬物似乎也跟著陷入睡夢,淺淺呼吸。
窗外一棵玉蘭樹在這寂靜無聲的夜里,慵懶地伸著懶腰。
在它模糊的視線間,仿佛覺得自己以往的視野變了,不再是一方門窗,而是灰白的屋頂,視線再越過屋頂,竟是一道道蜿蜒的小路,順著路看下去,朦朧燈光一點一點,忽閃忽閃,和頭頂的光不同,這些光顯得溫暖柔和。
只是這樣的美景并未持續多久,夜越深,那些燈火越少,直到遍野蛐蛐聲鬧起,青蛙在田地間曲高和寡,那些光也終于消散。
這株玉蘭樹微微地垂下自己的枝條,嘆惋片刻,才又專心吸食起來自最近的那間屋子里灑出的仙氣,每一鼻息,都能讓它更為強壯挺拔,每這樣做一晚,都能讓它此后的視線更加清晰明亮。
次日清晨,許瑾年揉著睡酸的腰背,看一眼窗外,很是納悶為什么今天的日子這么難熬,這天居然還沒有大亮。
但沒過多久,他就被屋外的人聲吵醒,嘰嘰喳喳比歸巢的群鳥還要熱鬧。
“發生了什么?”
蝶羽、方妙還有幾個負責日常掃撒的人圍在一起,指著頭頂高大的玉蘭,嘴巴大的能塞下一個雙黃蛋。窗戶吱呀一響,紫陽仙君從里面探出頭來,扶著窗柩詢問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