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理姑娘,外面尋找的人走遠了,我們出去吧。”狹小的空間里,兩個人面對面擠在一起。
范閑知道,那些尋找他的,定是謝畢安的手下,應該是謝畢安去而復返準備帶上他尸體,結果發現他不在了。
如今他傷勢雖恢復了一些,但仍不宜動手,尤其是很有可能對上謝畢安這位號稱順風快劍的高強劍手,動手的下場只可能是一劍被封喉。
二人本是在一個大一點的山洞中,尋找的隊伍明顯根據馬蹄印尋來,二人聽到動靜,趕快換了一個數百米外隱秘而狹小的地方,司理理馬兒很有靈性,在她的手勢比劃下,頭也不回奔向遠方,引開了那些人。
“再等等吧,他們可能去而復返。”司理理輕聲道,說話時口中的氣息撲范閑臉上,臉上還有一絲擔驚受怕情緒。
空間太狹小,范閑感覺尷尬臉皮不禁發燙,他本是臉厚之人,奈何身體有異樣,而且兩人面對面這個樣子……
司理理后知后覺,臉色刷地紅到耳根,卻忽然想到什么,鼓起勇氣。
“范閑,我應該很快就會入皇宮了,是注定要落得個清冷深宮度余生的下場,我不喜歡……”
傳聞戰豆豆后宮佳麗三千,他卻從不寵幸誰,有人說戰豆豆不喜歡女人,司理理覺得是真的,何況她親近的朋友海棠朵朵是戰豆豆小師叔,故而她比常人更了解。招她入宮,實則是保護她,她是被俘虜的暗探,又與南慶許多人物有聯系,尤其是范閑這位炙手可熱的人物,若沒有堵住眾口的緣由,必定會被抓起來嚴刑拷打,以確認有沒有叛國。而且,此次范閑在上京已引得北齊民憤,怕是不知多少人想找她泄憤。
古往今來,俘虜這種恥辱,都沒有好下場。
海棠朵朵的確會護她,但在沒有堅實緣由的情況下,不一定護得住,太后與陛下分庭抗禮,一眾大臣分黨而居,朝堂復雜。
司理理的暗示,范閑自然聽得懂,卻也只有裝不懂,面對已經完全撲在自己身上的人兒,腦子里很亂。
見他那樣子,司理理失落道,“罷了……”
她不過是想短暫擁有而已,她命苦,花船上被他下迷藥卻并沒絲毫侵犯、后來也被他親手緝拿、監獄里逼迫、送回北齊路上解開她心扉,他帶給了她好奇、恐懼、觸動,心頭這道影子已經抹不去了,真是合該她吃下苦果。
……
三天后,一騎兩人回北齊。
范閑司理理二人都簡單裝扮了一下不引起人注意。
范閑本是毒師,也算得上半個醫者,在山林中找了許多藥物,再加上體內霸道真氣的蘊養,腰間的劍傷已好了大半,此時若面對九品高手,可安然逃脫。
“理理姑娘,就此別過,那件事還請理理姑娘幫忙,范閑的命是姑娘救的,自知欠姑娘的已經還不清了,待范閑南慶事了,會再來北齊。”
范閑將司理理送到之后,翻身上馬,掉頭回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