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震海立刻站起來,朝門口迎去。
可能是太過在乎,所以緊張,路過拐角廊柱時,盧震海下意識看了眼嵌著鉚釘的銅鏡;
由于銅鏡“像素”的原因,只看到里面一張濃眉大眼的人臉,還有一頭亂糟糟的頭發,還有淺黃色的卡其布外套,以及露出半截的藍色牛仔褲。
盧震海差點沒給自己一個嘴巴子。
韓老板每天日理萬雞,好不容易抽個時間出來跟你見面,你居然穿得這么隨意?
如果平時也就罷了,可今天是找韓老板來談正事的,你就這個態度?
“哎!習慣害死人啊。”
盧震海拉了拉布滿褶皺的外套,又用手擼了擼東倒西歪的頭發,
要不是大庭廣眾的,他都想“呸”一口吐沫,抹在頭上了,起碼也亮滑一點不是?
門外,韓義三步并作兩步走上青石板鋪就的臺階,看到盧震海站在門口,笑說:“站門口打望美女呢!”
盧震海使勁擠出“諂媚”的笑容,用別扭恭敬的語氣說:“韓……韓老板您來了。”
“你腦子壞啦?”走上來的韓義,隨口說了句,然后徑直朝茶館里走去。
后面的盧震海,一臉便秘的表情,心里更是郁悶不已;
對著那些客人,他再惡心的話都說得出口,可是面對韓義,一個“您”字差點沒讓他喊吐出來。
他能怎么辦?
大學在一個宿舍住了四年,放個屁都能聽著響,現在讓他去恭維他,真得有些難以啟齒。
感慨了一下,盧震海轉身跟了過去。
古韻十足的茶館里,上客率達9成,盧震海訂的位置在最東面臨窗位置;
外面是一片竹林,陽光穿過竹林間隙照射在實木方桌上,映射出一圈圈深褐色的年輪。
韓義一屁股坐在竹椅上,自斟了一杯茶,一口灌了下去,然后說:“王胖子那個禽獸,老婆出差,白天沒吊事,晚上吊沒事,精力無處發泄;
剛剛我來的時候把我堵在大門口,非拉著我去俱樂部,說要跟我練練拳。
他一個退役特種兵要跟我練練,你說他是不是禽獸?”
“……”盧震海。
不知道怎么回事,擱以前韓老板這么說話,盧震海感覺再正常不過;
可現在思想變了,把他當成“老板”后,再這么說話,盧震海就覺得非常別扭。
你堂堂身家億萬的大老板,動不動把“吊”掛在嘴邊,合適嗎?
盧震海感覺應該說點什么,“結果呢?”
“結果?”韓義哈哈大笑,“我能讓他舒坦了?當然是狠狠收拾了他一頓,讓他知道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盧震海聽韓義提過一嘴,那個胖子家里是當官的,據說是在金陵部隊里,至于到底是個什么級別,韓義沒說,他也沒問過。
此時聽韓義提起,盧震海就順口問到:“他爸什么級別啊?”
韓義抿了口茶,隨口說:“上將。”
“噗——”盧震海剛喝進去的一口茶,又噴了出來。
“咳……咳咳……”
盧震海對著青磚地面一陣咳嗽,等抬起頭一臉震驚的看著韓義,“那個胖子……”
也難怪盧震海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