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弘治皇帝登基之后,一再下旨,削減宮中用度,甚至是自己的袞服,也是幾年沒有換新,皇后親自在后宮帶領貴人們織布,雖說也沒有減少多少用度,表率和榜樣才是真正的本意,弘治皇帝是個極節儉的人,越是如此,便越覺得心疼得厲害。
“來來來,都來吃吧。”弘治皇帝笑著朝劉健諸人招呼:“諸位卿家辛苦,獨樂樂不如眾樂樂,給卿家們賜瓜。”
正說著,外頭傳來了急促的腳步,片刻之后,便有宦官匆忙進來:“陛下,方繼藩去而復返,請見陛下。”
弘治皇帝拿著絲帕擦拭了嘴角,不禁覺得奇怪,這才剛走,怎么又來覲見?
他定了定神道:“叫進來。”
方繼藩入殿,還未行禮,弘治皇帝便虛抬手道:“不必多禮,繼藩,有何事要奏嗎?”
這一次,破天荒的用了繼藩二字來稱呼方繼藩。
劉健三人佇立一旁,相互對視一眼,心里了然了什么。
如臣子在君臣奏對時,每一個字都需咬文嚼字一般,天子一言,更是一個吐沫一個釘,每一個用詞,也是慎之又慎。
什么是皇帝,皇帝便是天下的大權集于一人,他的一舉一動甚至是一喜一怒,俱都關系著萬千人的生死榮辱,無數的大臣,都必須時刻通過陛下的言行舉止,來揣摩圣意,也正因為如此,為了防止發生不必要的揣測,一個合格的皇帝,是極力不愿去表達自己內心的想法,除非……他希望表露出來。
這一句繼藩,可能對尋常人而言,似乎并無什么不同,甚至不會覺得有什么異樣。
可對劉健三人,甚至對一旁侍奉著的宦官而言,這些人精中的人精們,卻意識到了圣意已悄然無聲的發生著改變。
當然,方繼藩并沒有意識到這一點,這等挖空心思去揣摩別人心事的事,實在不符合方繼藩的性子。
他漸漸已經習慣了南和伯子的角色,也漸漸的,他分不清哪一個是原來的方繼藩,哪一個是自己了。
人的習慣是會變得,而這種改變,本就和身邊的環境息息相關。
此時,方繼藩道:“臣……有事要奏!”
弘治皇帝心情很好,溫和地道:“但言無妨。”
方繼藩慨然道:“陛下委托重任,臣現在龍精虎猛,自是愿竭盡全力,不畏艱險,為陛下效忠,便是赴湯蹈火,也是在所不辭。這屯田之事,臣一定嘔心瀝血,盡全力而為……”
呃,和方繼藩這個小子交流起來,就是啰嗦啊。
也不知這一套,他從哪里學來的,小小年紀,溜須拍馬起來,真是花樣百出。
弘治皇帝撫額,嘆了口氣:“說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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