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就這么定了,二一添作五,五五分賬,本宮……窮……”說到窮字的時候,朱厚照一副錐心的樣子,情真意切。
真是窮怕了啊。
從前的時候還不覺得。
在他看來,銀子好像也沒什么用處,揮霍……不存在的,可認識了方繼藩后,看他每日日進金斗,小日子過得舒舒坦坦的,朱厚照覺得,這才是人生哪。
方繼藩只好無奈地頷首:“噢。”
“那么……我們是不是該繼續討論國家大事了。”朱厚照興沖沖地道:“接下來該如何呢?”
“不想談了。”方繼藩一攤手道:“殿下以后多念幾句寧王的好便是了!”
說罷,方繼藩的臉上浮出認真之色,慎重地道:“還有,此事,你知我知,便是殿下身邊最信任的人,都不要告訴。”
朱厚照點著頭,很篤定地道:“本宮只信老方。”
…………
到了傍晚時分,方繼藩心滿意足地下值,才剛剛落腳,便看到徐經在府門里探頭探腦的往外看。
方繼藩一見到這個門生,心里就暖呵呵的,比那幾個只知道畫畫、作詩,或是死讀書的渣渣強啊。
見了方繼藩下馬,在這門前,徐經也沒有吭聲,只是向方繼藩作揖行禮,方繼藩朝他頷首點頭。
二人默契的一路默然的走到廳中,看左右無人,徐經才道:“就在一個時辰前,那個叫曹建的,又來了。”
方繼藩心里感慨,果然是劉瑾。
看來這劉瑾怕是沒少收寧王殿下的好處,其實這也是可以理解的,無論是宮里還是詹事府伴駕的宦官,哪一個不是皇親國戚們爭相巴結的對象。
不過顯然,這劉瑾陷的有點深,那寧王多半早將他喂飽了。
上午自己才在太子的面前說這寧王的好,到了下午,寧王在京師的人員就將禮物送到了。
“送了什么?”方繼藩看著徐經。
隨即,徐經便從袖里抽出了一份禮單:“恩師請看。”
方繼藩取來一看,禮單里的禮物可謂是琳瑯滿目,玉如意啊,珊瑚、珍珠、古畫之類的。
方繼藩卻是有點漫不經心地打了個哈欠:“沒什么意思,就這些?下次他再來,告訴他,還是折現吧,我方繼藩是個實在的人,不喜歡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真金白銀才實在。”
“……”徐經有些凝噎了,良久,才忍不住的道:“恩師,這樣是不是不妥,學生這兩天真的是心驚肉跳,心里慌得很啊。這寧王的禮,豈是這樣好收的?倘若讓人知道,那……再者說了,寧王屢屢送禮,這……肯定是別有居心哪。學生……覺得良心不安。”
方繼藩瞪他一眼,道:“良心值幾個錢?你放心便是收便是,還有,你告訴那曹建,說為師近來沒有什么好的出行工具,家里養的馬都是駑馬,讓他挑幾匹良駒送來。”
徐經頓時覺得自己眼皮子開始跳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