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方繼藩都不明白,這喻道純為何對自己這師弟‘熱情’如此,或許……是古人更重感情吧。
從方才的對談中,方繼藩知道,喻道純原本是個孤兒,是被師尊危大有收留,教他讀書寫字,教授他讀經,將他拉扯大的,危大有于喻道純而言,既是師,也是父,在他心里,方繼藩更像是師尊留在這個世上,唯一的寄托了。
“吾送送你。”喻道純亦站了起來。
方繼藩連忙擺手,他是心有愧疚啊,可見做一個壞人,是何等的不容易啊,這等心理上帶來的壓力,一般是難以承受的。
方繼藩便道:“師兄留步,我過幾日便再來,若是相送,反而顯得生疏了。”
喻道純欣慰地點頭,師兄弟二人這才惜別。
方繼藩出了三清閣后,心情倒也不錯,去尋了他的幾個門生,大家因為一番趕路,也有些疲累了,幾人正一起在后殿的長廊下閑坐,稍作休息。
唐寅正背著手,來回的渡步,臉上眉頭深鎖,有一種無法理解的樣子。
歐陽志三人,則呆呆的眺望著天邊飛過的白鷺。
王守仁則若有所思,他一直想從方繼藩那古怪的行為痕跡之中,尋到一點蛛絲馬跡。
這就如當年他遵循朱熹圣人的‘格物致知’一般,想從竹子里參悟到真理,于是觀察了竹子三天三夜,結果一無所獲。
不過顯然,方繼藩比竹子要有趣得多,他的身上,有太多太發掘的東西。
而王守仁漸漸開始摸清了一丁點規律,嗯……大抵就是,你永遠無法想象,這位方公子接下來會做什么。
不得不令他感嘆,真是令人欽佩啊,如此神鬼莫測,還不足以令人欽佩嗎?
王守仁自己本就是個怪人,自然也就對方繼藩這個更怪的人,產生了某種別樣的心思。
畢竟……這樣的人在這個世上,已經很難找了。
自然,對于王守仁而言,他自知自己‘格方’還很粗淺,方繼藩身上,還有許多未知的東西,不過……他不急,對他而言,‘格方’似乎成了一種樂趣。
相比于這些奇怪的人,徐經就正常得多了,一見到方繼藩,立即小跑著迎了恩師:“恩師……”
“噢。”方繼藩現在可沒空和他瞎比比,因為……
“為師餓了,這里有齋飯?”
徐經很實在地回道:“什么飯都有,正一道不禁口的。”
方繼藩勾起一絲笑意,立即豪氣地道:“走,嘗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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