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忙擺手,尷尬道:“呀,只是隨口一言,能成?”
方繼藩篤定地道:“能成一半。”
朱厚照不由道:“那另一半呢?”
方繼藩一字一句道:“殿下私下里再派劉瑾隨行,和劉瑾交代清楚,若是堅壁清野辦不成,就宰了他。辦成了,就是大功一件。”
“……”朱厚照又開始懷疑了。
這怎么看,都是一個奇怪的組合啊。
于是朱厚照道:“劉瑾除了伺候人,沒別的本事啊。”
方繼藩心里呵呵,殿下是一丁點都不清楚劉公公的戰斗力啊,人家在歷史上,那可是雙手滿是鮮血的大魔頭,他的名號,那也和自己一般,可以止小兒夜啼的,這種人丟去了遼東,那簡直就是如魚得水,戰斗力爆表啊。
方繼藩忙道:“殿下太看不起劉瑾了,似劉瑾這樣的人渣……”
說到此處,方繼藩汗顏,好像……失言了……
他小心翼翼地看著朱厚照,生怕朱厚照察覺出了什么。
朱厚照卻也瞪著方繼藩,一副古怪的樣子:“人渣……人渣是啥?”
MA的,幸好你是智障。方繼藩心里松一口氣:“人才的意思,渣者,水查也,這一旁的水字,代表了至清之水,查者,查察之意,大抵是明察秋毫的意思。”
朱厚照不禁感慨道:“老方,你懂的真多,難怪王先生都拜你為師。可是,你這么高的評價……就憑劉瑾那貨?”
方繼藩嘆了口氣:“殿下還信不過臣?”
“信!”朱厚照斬釘截鐵地道,接著又道:“這個好辦,圣旨下來,需司禮監那兒發給內閣,再由內閣委派人員前往遼東,所以只要交代一聲司禮監,讓司禮監舉薦歐陽志來辦,內閣不會在這種小事上花心思的,這事兒不難。就派歐陽志,劉瑾嘛,反正是東宮派出來的,還不是本宮一句話的事。”
說著,朱厚照嘆了口氣:“老方,本宮都沒有想到遼東的事,竟讓你未雨綢繆的想到了,要是我大明多幾個你這般的人渣,何愁天下不太平啊。”
“……”方繼藩想哭,卻不得不笑著直面人生,他很努力的咧起嘴,露出整齊又潔白的牙齒:“不不不,殿下太謙虛了,殿下也很人渣,大家彼此,彼此。”
朱厚照很固執地道:“你更人渣一些嘛,本宮還差一些火候。”
“……”
方繼藩感覺心,有點痛:“殿下……”
“好了,少啰嗦,夸你一句,你還來勁了,說你是人渣,你便是人渣,男兒大丈夫,怎的這么不爽利!你到底去不去西山耕地,你若是不去,本宮可要去了,時候不早,本宮還有幾畝地沒有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