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繼藩深吸一口氣,無心去計較馬的美丑,策馬而行,一聲令下:“出發!”
長蛇一般的隊伍,便開始向著天崩地裂的方向前行。
偶爾會有人回眸,對身后的西山戀戀不舍。
沈傲更是一步三回頭。
他看到……張三八抱著張小虎,在田壟上看著自己。
張小虎似乎是在大喊什么,可是……那里有許多來送行的人,人聲嘈雜,那聲音早已淹沒了。
沈傲吸了吸鼻子,突然覺得自己的鼻子像被塞了一樣。
而后,他決然地看向前方,那里有師公的背影,還有漫天的霞光。
一個時辰之后。
又是一隊快馬抵達了西山。
朱厚照翻身落馬,看著這空蕩蕩的書院,原先的熱鬧的書院,一下子清冷了許多。
“人呢?人呢?老方那個混賬,他人呢?就走了?”朱厚照氣咻咻的,帶著幾分任性,抽撻著馬樁子。
王金元小跑著來,連忙行禮道:“殿下。”
朱厚照氣呼呼的楸住了王金元的衣服,瞪著他道:“方繼藩呢?”
“往西去了。”王金元哭笑不得的道。
朱厚照便直接放了他,隨即對身后的人道:“走,跟本宮去追。”
“殿下!”劉瑾在后頭,剛聽說方繼藩去了西邊,心里一松,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不知該是為方繼藩擔憂,還是慶幸這里少了方繼藩這個禍害。
可下一刻聽到朱厚照也要西行,劉瑾嚇尿了,驚恐地道:“殿下啊,這是天崩啊,天崩了啊,西邊的山都塌了,您不能去,不能去啊……”
朱厚照朝他冷笑道:“本宮乃鎮國公,西山書院的院長,現在整個書院的人都去了,本宮還留在此做什么,他們在哪兒,本宮就在哪兒,老方敢去,本宮有何不敢去!”
雖說說本宮有何不敢去,可下意識的,或許出自于老朱家基因的本能,又或是出于他所處在的時代,人們對于地崩的恐懼,他還是不免打了個激靈,覺得自己后襟都濕了。
可他還是咬了牙,語帶堅定地道:“走,劉伴伴,你隨本宮去。”
說著,再不遲疑的策馬。
劉瑾猶豫著,不知該不該跟上去。
片刻之后,朱厚照卻又騎馬折返而回,劉瑾和王金元面上的笑容還未持續多久,便聽朱厚照道:“王……金元……管你什么金元、銀元,趕緊去給本宮挑幾個好的蘿卜去,要有手臂粗,慢了片刻,本宮打斷你的腿。”
如果嘴巴可以斷人腿,現在的王金元即便有三條腿,怕也已一截截的斷了干凈了,今日……是斷的最多的一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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