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公就是師公啊。
收納徒子徒孫,先不問對方出身,先看品行。
“此人年紀還小,性子還算溫和。”
“噢。”方繼藩淡淡點頭:“知道了,你既收了門生,師公能說什么?”
方繼藩撇撇嘴,天色不早,該吃早飯了,咋,還留在這,想蹭飯不成:“回去見你爹吧。”
“還有一事。”劉杰支支吾吾道:“此事,若是傳出去,只怕………只怕有礙觀瞻,因而,學生在想……學生在想……”
方繼藩淡淡道:“知道了。”
藩屬國的國王,你劉杰何德何能,也敢做人家的老師,劉杰臉皮薄,怕人嘲笑。
方繼藩心里搖搖頭,這個劉杰,不像將來有什么大前途的樣子,臉皮不夠厚啊。
哪里像太子殿下,那臉皮,杠杠的。那湊不要臉的東西,最近吃了自己不少的蛋糕啊。
………
送走了劉杰,方繼藩吁了口氣。
天氣漸漸炎熱,方繼藩也是百無聊賴,那朝鮮國的國王,早已忘到了爪哇國。
方繼藩覺得自己近來有些健忘,除了對自己的銀子記的比較清楚之外,居然總是丟三落四。
為了防止自己最重要的門生,都忘了干凈,尤其是唐寅,自去了浙江,便暫時沒了消息,可不能將他忘了才是,于是,特意讓人掛了五幅畫像,掛在了寢臥里,如此一來,一二三四五,簡單明了,偶爾看看五個門生,心情頗為愉快。
這一日,到了午時,宮里卻來了人,請方繼藩入宮覲見。
方繼藩匆匆到了暖閣。
便見弘治皇帝端坐著,劉健、謝遷等人都在,連馬文升也在。
李東陽一臉郁悶的樣子,看到了方繼藩來,先朝方繼藩微笑。
這笑容……如沐春風。
方繼藩還從來沒見過,李東陽對自己如此好過。
還真是奇了怪了。
方繼藩心里一凜,不會有事吧。
弘治皇帝微笑的看著方繼藩,李東陽咳嗽了一聲:“新建伯,有事問你。”
“問,李公隨便問。”方繼藩也笑。
李東陽依舊保持著微笑:“戶部撥發了錢糧給鎮國府,對不對?”
“對。”方繼藩頷首點頭。
李東陽又道:“數目沒錯吧。”
“沒錯。”方繼藩撥浪鼓似得搖頭。
這一點,朝廷還是很有誠信的,方繼藩幾乎將錢糧算到了小數點的后幾位數了,一粒米都沒少。
李東陽便微笑:“可是聽說,唐寅在浙江,只招募了三百人。”
“噢,正常的,兵貴精不貴多。”
李東陽依舊捋須,微笑。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方繼藩的身上。
李東陽隨即道:“可撥發的錢糧,卻可供三千人所需。”
方繼藩汗顏:“能否開門見山一些,我聽不明百。”
李東陽深呼吸,依舊微笑:“多出了兩千七百人的錢糧,去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