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師教了他一個方法,這個方法……說起來有些怪。
他小心翼翼的手里提著一根棒槌,一旁的胡開山身形巨大,幾乎要將唐寅擠下海去。
唐寅取出一個竹片子,竹片子上寫著方法。
胡開山有些暈船,醉醺醺的樣子,好在他身體素質好,不太嚴重,他扶著船,對于這汪洋大海,有一種天然的畏懼:“唐編修,你在做啥?”
“指揮魚群。”
“什么?”胡開山一呆:“魚群還能指揮,那豈不是成龍王爺了?”
“我們就是龍王爺。”唐寅道。
“可不敢,可不敢。”胡開山這吃貨,看著碧波萬里,有點眩暈,他是北人,對這大海有太多的敬畏。
“恩師說的。”
“恩公……”胡開山想了想:“恩公這樣說,那咱們就算是了。可是,怎么指揮?”
唐寅沒有做聲,他開始拿著棒槌,按著記錄下來的方法,有節奏的開始敲擊著船舷。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這渺小的敲擊聲,在呼呼的潮水和海風之下,幾乎很快,便被淹沒。
胡開山一臉疑竇。
這樣……就可以指揮?
恩公……也有不太靠譜的時候啊。
不過不打緊。
胡開山心里繼續想著,恩公最大的優點,在于他的品格,而不是他的能力多寡。
我胡開山最敬重的,也在這一點,至于……其他不太靠譜的事,是可以自動忽略的。
啪啪啪……啪啪啪啪……
唐寅有節奏的敲擊著,額上滿是汗。
他其實也覺得不靠譜。
可恩師說啥,就是啥,還能怎么說?
啪啪……啪啪啪……
他敲的已經覺得手臂酸麻了。
他突然覺得自己像個大傻瓜。
因為附近的許多小舟上,舟上的士兵,都像看傻叉一樣的看著自己。
那種眼神,很酸爽。
好,不理會他們。
唐寅繼續有節奏的敲擊。
而水兵們,終于開始低聲嘀咕了。
雖說編修賞了飯吃,他們也決心,踏踏實實當這個兵,可這并不代表,大家是來做傻瓜的啊。
難道……這是某種音樂……
在海上,就如敲擊磬樂一樣。
有見多識廣的人嘀咕:“此乃磬樂,是讀書人的東西,據說是禮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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