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羽箭卻是射中了氣球。
生生的插入了鯨皮的氣球上。
楊彪抬頭看了看,樂了:“不妨事,不妨事,這球是用氣帶動的,多一個氣孔,沒什么大妨礙,咱們走了,趕緊走。”
周臘驚魂未定,卻見腳下的人又不斷的變小,最后變成了一個個黑點,距離那些韃靼人遠了,他才長長的松了口氣,突然想起什么:“你們是……”
這些人太神奇了,像仙人一般。
不過又不對,明明方才掐這個人的肉,他還嗷嗷叫了一下,神人也怕疼嗎?
周臘的智商還是不錯的,已經初具了邏輯推理的能力。
沈傲正色道:“我乃沈傲,奉恩師之命特來營救小侯爺,恩師行姓,尊諱繼藩。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咱們回去之后,再細說吧。”
周臘一愣:“方……方繼藩?哪一個方繼藩?”
沈傲像見怪物一樣看著周臘,恩師你都不認識?
周臘驚訝的道:“哪個成日游手好閑,吃飽了沒事做,不干人事的方繼藩?”
周家人可對方繼藩沒有好印象,在他們心里,方繼藩可是和張家人是一伙的。
楊彪一聽怒了。
他手里還提著小斧頭,氣咻咻的揚著斧頭在周臘面前厲聲道:“俺家恩公,仁義無雙,心懷百姓疾苦,是一等一的有德之人,你說什么,什么叫游手好閑,什么是不干人事,你再說一句試試看,管你什么侯爺,俺諢號彪子,信不信這就剁了你丟你下去。”
周臘嚇得臉都綠了,他只是隨口說一說而已,忙道:“別介意,新建伯……他,他是個好人,我知道……要不,他怎么會營救我呢,這……這……他也是我的救命恩公哪,沒有他,我便死一千次死一萬次。我感激還來不及……”生怕楊彪不信的樣子,周臘振振有詞道:“方繼藩從今以后,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我是個有良心的人,真的……不騙你。”
楊彪臉色這才緩過來。
自知手里的斧頭,嚇壞了楊彪,這斧頭現在似乎也沒什么用了,便直接丟出了藤筐,覺得尿急,又迎風撒了泡尿出藤筐,從布袋子里取出了肉干:“好了,餓不餓,這里有肉干,這是牛肉的。”
周臘已是餓了,一把搶過了肉干,便開始大快朵頤,嗯……味道不錯,除了有一股子腥臊味之外,當然,人餓極了,自然愿意忽視某些細節。
楊彪開始拿著羅盤,又開始辨別起方向起來。
……………………
地下。
無數的韃靼人騎馬聚在了樹下。
所有人都是一臉茫然的樣子。
原本這對于韃靼人而言,是一場貓戲老鼠的游戲。
可誰料,居然……好像自己反而被人戲耍了。
數十個負責巡夜的韃靼人此時并列跪著,不斷的求饒。
而站在他們面前的,乃是小王子的長子額哲。
額哲一臉憤怒,像是暴怒的獅子。
好端端的,怎么就不翼而飛呢?
這樣的天羅地網,居然輕易的讓人跑了。
他作為父汗的長子,一直都希望能夠在父汗面前顯一顯自己的本事。
所以有牧人發現了形跡可疑之人之后,就在附近巡視的額哲,立即帶著人,匆匆的趕來此,當得知了對方的身份之后,他欣喜若狂,認為或許,這是一個機會。
可誰曉得……手里的王牌,就這樣沒了。
額哲憤怒的,就像一頭雄獅,他狠狠一腳,踹斷了一個巡夜人的肋骨,接著怒氣沖沖的道:“天上會下來一個飛球,飛球里還會掉下兩個人,兩個人會帶走我們的獵物,然后飛球又飛了,哈哈哈哈……”
他發狂大笑,覺得這些人,在侮辱自己的智商,自己……可是自詡為黃金家族的后人,乃是成吉思汗的子孫,是父汗的骨肉,是草原上的智者,可是這些該死的家伙,居然用如此可笑的理由,前來誆騙自己,他聽著這些人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解釋,卻仿佛看到這哭告背后的嘲諷,**裸的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