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文升覺得自己是躺著中的槍,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我這兵部尚書,就這樣倒霉嗎?
他看了看王鰲,再看看方繼藩。
王鰲是吏部尚書,和自己平級,不過他的地位,顯然比自己要高一些,不好得罪。再看看方繼藩,方繼藩這個人渣,臭不要臉的東西,好吧,他決心還是站在方繼藩這邊,因為……人渣和臭不要臉的人,恰是最不好得罪的:“劉公說的對,此物到底是不是奇技淫巧,造出來,用了便知,兵部的錢糧,在其他地方,我會想辦法,能省則省。”
“……”王鰲有點懵。
這王負圖,有點兒不是東西啊。
弘治皇帝至始至終都沒有說話,似這樣關起門來的討論,他一向吝嗇言辭的:“既如此,那么就這么辦吧。”
說著,弘治皇帝已起身:“今日朕有些乏了,兵部這幾日,上一道章程來。”
弘治皇帝心情有些不好,聽了方繼藩的話,倒是真生出了有點對不起自己祖宗的心思,不說高祖皇帝,就說文皇帝、仁皇帝還有宣皇帝,哪一個不是戰功赫赫,個個都是親自上沙場砍人的主兒,此后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啊。
弘治皇帝自詡自己文治,還有一些功勞,可這武治,至今徒勞無功,心里不免有幾分惆悵。
眾人見陛下一副心灰意冷的樣子,劉健似乎看出了陛下的心思,弘治朝已經歷經了十五年了,十五年來,除了總算是穩住了貴州的亂子,似乎……也確實沒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東西。若是當今陛下是個昏庸無能之人倒也罷了,偏偏皇帝還如此勤政。
劉健忙道:“既如此,臣等告退。”
……………………
錦衣衛指揮使牟斌手里拿著一份來自山海關的奏報。
他有點懵。
這奏報里……到底啥意思?
有點看不明白啊。
方繼藩……打死了韃靼大太子?
韃靼大太子這個人,牟斌是多有耳聞的,當即韃靼的大汗,乃是個野心勃勃的人,而他的兒子們,也都如虎豹一般,尤其是這個大太子,更是恐怖,此人……死了?
而且,還是方繼藩打死的?
問題在于,方繼藩出過關嗎?
根據奏報,方繼藩前些日子是去了山海關,可沒有出關的記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