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幾乎是粗暴的狠狠一套。
呼……
沒套進,反而卡在了弘治皇帝的腦袋上。
朱厚照卻是一點也不慌,而是解釋道:“父皇,第一次穿,是如此的,慢慢就好了,一回生二回熟,父皇且別急,兒臣就快好了。”
“……”弘治皇帝憋著,這種眼睛陷入黑暗,任人擺布的感覺,很不好受。
終于……世界恢復了光明,毛衣終于套進去了。
弘治皇帝的臉格外紅,整個看上去很是難受,他沉默了一會,才長出了一口氣,抬眸看到了朱厚照一張擔心的臉。
“父皇,你無礙吧,這第一次……”
“嗯。”弘治皇帝沒有多言,只是輕輕點頭。
毛衣徹底的穿好。
和所有人一樣,起初有些不適,可很快,弘治皇帝便覺得身子有些熱乎乎的了,他朝宦官道:“熄了炭火。”
宦官忙是將炭火熄了,弘治皇帝舒展了一下腰身,不適感漸漸少了,渾身上下,異常的暖和。
他低頭,看著身上歪歪斜斜的紋理,還有那雜亂無章的針腳。
弘治皇帝有點蒙。
暖和是暖和,可是……
“方卿家,為何你的毛衣,和他們不同?”
“一樣的。”方繼藩顯得尷尬,人家都是正宗的囚服,弘治皇帝所穿的,卻像丐衣。
怪不得自己啊,自己已經很認真了,可這世上,總還有天賦二字。
弘治皇帝臉拉了下來,尤其是看了一眼沈文的毛衣,再低頭看看。
果然……便宜沒好貨。
難怪方繼藩如此激動的要將毛衣送上。
可能說什么呢。
弘治皇帝捏了捏毛衣的衣襟,這兒刺的脖子有些癢癢,不過綜合的感覺,還是很不錯的,以后穿個高領的毛衣即是了。
他站起來,面帶期望的說道:“走,出去走一走吧。”
帶著眾人,走出了暖閣,外頭冷風嗖嗖,弘治皇帝不覺得冷,他身子孱弱,若是以往,突然遭了如此風寒,勢必會有所不適的,可如今,卻沒有這樣的感覺。
弘治皇帝樂了,忘掉了這毛衣的其他弊病,竟是忍不住夸贊起來:“果然很暖和啊,太子……”
朱厚照上前:“兒臣在。”
“這又是方卿家的主意吧?”弘治皇帝似笑非笑。
朱厚照重重點頭:“沒錯,是他的主意,他鬼主意多,兒臣幫襯了一點兒。”
弘治皇帝頷首,瞥了方繼藩一眼:“方卿家確實是鬼主意多了一些,就是動手的能力差了很多,你們天天窩在西山說知行合一,你是有行而無知,方卿家是有知而無行。”
大抵的意思是,太子你丫是個智障,方繼藩這個家伙,則是個廢物。
當然,這只是陰謀論上的理解,弘治皇帝未必是這個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