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怎么這么多人?
他們在做啥?
為何我出現在這里?
他的目光,先由茫然,漸漸的恢復了色彩。想起來了,想起來了。
我叫馬文升,我乃是兵部尚書。
大捷……大捷啊。
他一瞬間,淚流滿面:“陛下,大捷啊……臣有捷報要奏。”
所有人奇怪的看著他。
弘治皇帝道:“朕已知道了。”
已知道了?
意思是,老夫已經奏報過了嗎?
馬文升有點懵:“不知陛下有何吩咐?”
弘治皇帝看了馬文升一眼,這個馬文升,真是有點兒糊涂啊:“兵部,核驗沈文,尤其是楊彪的家世,但有父母在堂,有妻子在室,俱要報來,朝廷另有恩旨。”
馬文升忙道:“臣遵旨。”
弘治皇帝又看了朱厚照一眼:“朕敕太子開府建牙,自此之后,鎮國府轄屯田千戶所、飛球營、備倭衛等,五品以下文武官員,不必請旨,鎮國府可自行調任。”
弘治皇帝滿面通紅。
方繼藩眼巴巴的看著方繼藩,很激動,也很期待。
真的很難得啊,難得陛下現在有點失去理智,突然變得無比大方起來,這是好機會,陛下一定要想起臣啊,臣也是有大功勞的啊,快想起來了,快想啊,我在這呢。
待會兒,等陛下的興奮勁過去,又成了那個小雞肚腸,對自己都苛刻吝嗇的天子,那可就啥都沒了。
方繼藩拼命咳嗽了一下。
弘治皇帝目光落在了方繼藩身上。
“方卿家怎么了?生病了?”
“沒……沒有……”方繼藩沉痛的道:“臣憂心大同邊事,飛球隊的作戰計劃,雖主要是臣……和太子一道謀劃,可為了做到萬無一失,臣已是幾宿沒有睡過好覺了,茶不思飯不想,對著輿圖,愁白了頭發,每日盯著,也虧得臣年輕……身子還扛得住,陛下,臣……扛得住……”
“……”朱厚照奇怪的看著方繼藩一眼。
他腦海里出現了方繼藩和溫艷生愉快的打邊爐、喝酒、唱歌的愉快畫面。
那……真是神仙一般的日子啊。
弘治皇帝眉頭微皺,吁了口氣:“卿家辛苦了。”
方繼藩道:“為陛下效勞,一點都不辛苦。”
弘治皇帝頷首,似乎開始漸漸的冷靜了一些:“明日,命御醫至西山,為方卿家珍視,倘需用什么藥,無論多么名貴和稀有,都不必吝嗇,方卿家乃朕之肱骨,他的身子,很緊要。”
“……”方繼藩臉憋得有點紅。
弘治皇帝隨即又道:“這鎮國府,立下了大功,因而……此次作戰,所俘虜的所有牛馬和草料,俱都歸鎮國府吧,往后,也都依照此例。”
朱厚照樂了,這可是數萬頭牛馬啊,吃都吃不過來。
他立即道:“兒臣遵旨。”
弘治皇帝道:“方繼藩教徒有功,這飛球,也是方繼藩所營造,賞賜方繼藩五百萬金,傳抄邸報,咸使天下聞之,其父教子有功,亦是予以旌表。他的母親劉氏,敕誥命。”
方繼藩一聽五百萬金,便覺得倒胃口。
我是缺五百萬金的人?
你大爺,這就好像,后世有人對首富說要獎勵你五百萬…分錢一樣,信不信我方繼藩轉過頭,拿五百萬兩真金白銀來砸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