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治皇帝第一個反應,就是有點懵逼。
接著,他想到了什么。
然后臉色開始變得有些怪異。
他深吸了一口氣,像吃了蒼蠅一般。
最終,他忙是將望遠鏡放下。
面上帶著些許的尷尬。
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弘治皇帝也沉默了。
將望遠鏡交還給了蕭敬,他背著手,如沒事人一般,突然又有了一個疑問:“歐陽卿家,你事先知情?”
歐陽志面對弘治皇帝的責問,面色如常,一如既往,猶如白開水一般平靜的道:“不知情。”
“那卿家為何不讓朕遠望?”
歐陽志想了想,道:“臣……不用望遠鏡,也猜得出來。”
弘治皇帝直勾勾的看著歐陽志,似乎沒有看出歐陽志面上絲毫的破綻,他還是那一副古井無波的樣子,情緒毫無波動,就好像……什么事都沒有發生。
這定力,還有這洞察力……
真是可怕啊。
弘治皇帝搖了搖頭,吁了口氣,想說什么,卻苦笑:“朕還有很多奏疏沒有批閱呢,歐陽卿家,你去內閣取奏疏來。”
歐陽志稍后片刻:“臣遵旨。”
“這一群淘氣的孩子啊。”弘治皇帝發出了感慨,哭笑不得,他確實比不上歐陽志啊。
………………
氣球開始紛紛在西山拋錨降落,楊彪一落地,便飛快道:“恩公在不在西山?”
有人答道:“并不在。”
“噢。”楊彪頷首點頭:“那俺趕緊回去見俺娘。”
他跑的飛快。
自己的家就在西山的北麓,那兒是自己的新家,封了千戶之后,便在北麓蓋了新房子。
隨著相當一部分西山的礦工和農戶漸漸開始發跡,不少人選擇離開原先的窩棚,在這里選址蓋房,都是青磚紅瓦的房子,不擔心漏水。
而且房子之間的巷弄,也是用青石板鋪就的道路,楊彪得了一筆賞錢,便在此置了一塊地了,他美滋滋的到了家里,新家沒有院落,因為這里的土地比較緊張,前門就對著別人的后門,可楊彪依舊很知足。
“娘……娘………俺回來了……”
他進了家,卻見家里油燈冉冉,自己的老娘趴在地上,身后,是自己的媳婦吳氏,兩個婦人,俱都拜倒,在她們面前,則是一個肅穆的宦官。
楊彪愣住了。
“彪子,快跪下,接皇帝老子的旨。”
楊彪才反應過來,忙不迭的拜倒。
這宦官朗聲道:“奉天承運皇帝,制曰:母之道固多于鞠育,有教者存子之職,不限于旨甘,惟名是顯。肆推恩之命,用成扳德之心。新安伯楊彪母馬氏,端莊有則,婉順無違。微令子之才,名式章茲訓,援朝家之典籍,宜有褒章。茲特加封為夫人佩,此榮光永歲祿養。”
“啥,啥意思?”楊彪左右看看,不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