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密詔,關鍵時刻才能拿出來的。
詔書里,敕封張鶴齡為鎮國府黃金洲屯田千戶官,船隊至美洲,一應陸上事宜,張鶴齡做主。張延齡為副千戶。周臘比較謙虛,也是副千戶。
有了這道密旨,就不擔心,船隊繞過了昆侖洲之后,不繼續西進了。且到了地方,一旦登陸黃金洲,張鶴齡也打算好了,立即以圣旨的名義,占山為王,先將地占住,至于那黃金種子,還有舊金山,還在大陸的更西之處,不過這不要緊,既然那兒有舊金山,肯定……這黃金洲,有的是金子。
誰擋著自己發財,干死他*的。
一想到此,張鶴齡眼睛發紅,現在自己有密旨,有國舅的身份,還有數十個心腹,更有周賢侄這般有擔當的家伙輔助,這黃金洲,他得改姓張了,不不不,還得姓朱,但是金子得姓張。
“將旨意收好了。”張鶴齡笑呵呵的道:“現在且不要泄露身份,到時再說。”
“我懂。”周臘道。
艙外頭,張延齡在看門,張延齡拼命的咳嗽,似乎是有人來了。
張鶴齡出去,厲聲道:“干啥?”
張延齡可憐巴巴的看著張鶴齡:“哥,我餓了。”
張鶴齡氣的七竅生煙:“餓餓餓,餓個屁,咱們是去辦大事的,辦大事的人,知道不?辦事的人,餓個十天八天,身上挨幾刀,算個什么,活該你受一輩子窮。”
張延齡低著頭,大氣不敢出。
……………………
方繼藩在船隊出發后的第二日,便被匆匆的詔入宮中去了。
這次去的是仁壽宮。
方繼藩哪里敢怠慢,等到了仁壽宮,便見太皇太后和張皇后都在此。
兩個婦人,身邊是弘治皇帝,弘治皇帝顯得很焦灼的樣子。
而朱厚照則直挺挺的跪在了地上,顯然,此前遭了不少罪。
方繼藩正待要行禮。
弘治皇帝卻是冷著臉,擺擺手,示意方繼藩先不要說話。此后,冷冷的瞪著朱厚照:“你又偽造圣旨,這是第幾次了?竟還敕封你的幾個叔舅,你……你真是好大的膽子啊,你說,是不是你和他們蓄謀已久,想將他們送出海的。”
“不是。”朱厚照委屈巴巴的道:“兒臣沒有啊,那周臘來,說很敬仰兒臣,想見識一下手藝,兒臣心里想,畢竟都是親戚一場,他既佩服兒臣,兒臣就給他瞧瞧,問他偽造什么,他說了,兒臣便照著做了……”
弘治皇帝氣的臉色鐵青。
他冷笑:“好啊,到了現在,你還不說實話。這三人,一下子不知所蹤,聽他們府上的人還說,可能出海去了。朕就覺得不對,誰給他們三人,這么大的膽子,朕第一時間,就想到了你,讓禁衛一去你那東宮,一搜,便什么都搜出來了,若是沒搜出那草稿,你會乖乖承認?”
弘治皇帝說著,狠狠將一份圣旨的草稿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