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小朱秀才是壞人號’的時候,張鶴齡激動了。
眼睛通紅。
還沒開始到達金山,他覺得,自己已經發財了。
這樣下去,豈不是以后,得整船整船的往大明拖銀子?
風吹著他略帶古銅的臉,他仿佛看到了,無數的財富,在對自己招手。
一切汪洋大海帶給他的磨難,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
第五十例病人,終于縫合。
朱厚照松了口氣。
現在死亡率又降低了許多,他覺得很是欣慰,他覺得自己還可以在做五十個,等這些人統統恢復過來,可以活蹦亂跳時,自己就該入宮,覲見自己的父皇了。
他活絡了一下子酸麻的手脖子,長舒了一口氣。
此時是正午,天色不錯,春意盎然,卻在此時,宮中有人來了。
是個宦官,一臉驚恐莫名之狀。
他瘋狂的尋覓著太子,等見到了朱厚照的時候,啪的跪下,臉色蒼白如紙:“殿下,陛下病危,娘娘急詔殿下入宮……還有……”
他看了方繼藩一眼:“還有定遠侯方繼藩,一道入宮。”
朱厚照身軀一震,他萬萬沒料到,父皇……
他驚恐的看著方繼藩:“老方,不是說,沒這么快嗎……”
是啊,按理來說,沒這么快。
弘治皇帝駕崩時,是弘治十八年啊。
或許……這只是一次病發,還不至病危。
要知道,這腸癱的病患在臨死之前,是極痛苦的,會經歷許多次反復的發作。
當然,也不排除,歷史已經改變,自己的出現,提前加速了陛下的駕崩。
不會吧……
方繼藩想到這種可能時,有些懷疑,自己不是掃把星啊,一直挺有運氣,陛下認識了自己,應該活的比較長的可能性要大一些才是,畢竟,自己是愛笑的孩子。
方繼藩不知如何回答。
朱厚照一跺腳:“趕緊的啊,入宮……”
朱厚照眼圈都紅了,緊張的不得了。
而方繼藩也緊張起來。
此時,陛下病危,召朱厚照入宮,可以理解,畢竟此時,肯定有后事要料理,需將許多事都交代下來。
而為何召自己入宮呢?
能在這個時候,被召喚入宮的人,幾乎連傻子都明白,這定都是陛下意圖要托付的人,自己區區一個定遠侯,陛下這是要托付什么?
一念至此。
方繼藩的眼睛居然也紅了。
不管怎么說,雖然吝嗇歸吝嗇,可弘治皇帝是個好人,說實話,自己如此作死,做了許多的缺德事,還能活著,也多虧了這皇帝的寬厚。
一直以來,方繼藩雖是嘴上不說,可心里,對弘治皇帝卻是敬佩的。換做是自己,做了天子,還天天批閱奏疏,廢寢忘食的署理國事,不沉湎女色,不愛享受,不尚奢華,這……是什么樣的堅持啊。
…………
轉眼之間,朱厚照和方繼藩騎馬已至午門。
方繼藩預備下馬步行入宮。
朱厚照卻道:“這個時候還顧得了這么多,跟本宮來。”
騎著馬,沖入午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