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治皇帝有點發懵,猶如在夢中一般。
朱厚照厲聲道:“你別老是惦記著那*上的皮好嗎?長一些咋了?父皇招你惹你了?你真是膽大包天,連這個都想切,你要讓父皇做閹人?”
“……”
弘治皇帝似乎明白了一點什么。
有一種求生的本能,突然彌漫了弘治皇帝全身。
那體內的腎上腺素,猶如火山噴發一般,一下子的令弘治皇帝突然恢復了氣力。
他拼命的咳嗽起來:“咳咳……咳咳……”
朱厚照一聽到咳嗽聲,懵了。
方繼藩則是眼睛駭然的看著朱厚照。
四只眼睛,各懷著不同的心事,竟是突的沉默。
朱厚照的下一刻,自是大喜過望。
父皇……終于醒了。
方繼藩則是一臉的欣慰,而后二人幾乎是箭步沖到了弘治皇帝面前。
弘治皇帝看到了兩張熟悉的臉,這兩個家伙,他算是化成灰都認識了。
他覺得氣息有些不暢,又忍不住的咳嗽了兩聲,卻是牽動了身上的傷口,顯得很是吃痛,而身體也是很虛弱,依舊像是抽空了一般。
腹部的刀傷,真真是火辣辣的疼啊,可……他能明顯的感覺到,雖是體虛,卻終究只是刀傷和流血過多的虛弱。
“父皇……”朱厚照一把握住了弘治皇帝的手,凝視著弘治皇帝,接著滔滔大哭著道:“父皇洪福齊天,洪福齊天啊,父皇能醒來,實在太好了,父皇,你哪兒疼,哪兒不適,您和兒臣說。”
弘治皇帝也要哭了:“朕……胸口疼。”
“這是怎么回事?”朱厚照感覺自己要炸了,不對啊,沒聽說過術后有心口疼的。
弘治皇帝努力著,氣若游絲的道:“你莫壓著朕,別壓著朕的心口。”
“噢,噢……”朱厚照這才注意到,連忙點頭,隨即站的開了一些。
弘治皇帝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他身體依舊虛弱疲憊:“朕有些餓了。”
“父皇,這三日都不得吃東西的,三日之后才可稍稍進一些。”朱厚照道。
“……”
三日……
弘治皇帝卻也只好任朱厚照擺布了。
“朕……朕的……真的割了?”弘治皇帝看著朱厚照和方繼藩。
方繼藩沉痛的點頭:“臣看著那腰子割下來時,和陛下一樣,感同身受,真是心如刀割,痛哉!惜哉!”
“……”弘治皇帝卻是勉強露出了笑容:“痛……痛惜的話,就太言過其實了,既是腐肉,割了挺好,朕……此后……不會因為失了它而……”
方繼藩忙搖頭道:“只要陛下好生靜養,斷不會有任何的后遺癥,陛下只怕在未來,要在西山養個一兩個月了。”
弘治皇帝頷首點頭,隨即凝視著朱厚照。
朱厚照在旁喜極而泣,像個孩子。
不過……太子本來就是孩子啊……
弘治皇帝心里感慨。
他對朱厚照道:“厚照……”
朱厚照看著父皇慈和的看著自己,感動莫名道:“兒臣在呢。”
弘治皇帝接著看了一眼方繼藩,再看看朱厚照:“為人君者,要忍受自己的**,無論你心里想什么,都切切不可隨口向人道出,你是儲君,要穩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