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繼藩扒了幾口飯:“殿下,好些了嗎?”
“……”
方繼藩道:“殿下,你哭了?”
“我……我沒有!”朱厚照努力的不去眨眼睛,免得使積在眼眶里的液體滑落下來。
方繼藩便嘆了口氣:“誒,殿下,這是為了你好啊,真的,你不信我?殿下這么多年,為何沒有生孩子,我們追本溯源,是什么緣故?”
朱厚照咬牙切齒:“你也沒有孩子。”
方繼藩一下子沒了輕松,心里有點酸楚,大爺,這是嘲笑單身狗嗎?
方繼藩便道:“我得找一個好女人給我生,和你不一樣。總而言之,殿下……真的,我是說心里話,我方繼藩是什么人,殿下你會不知道?我一直將殿下當做自己的親兄弟看待,心里絕沒有藏什么私心,如若不然,我吃飽了撐著,來切殿下做什么?”
居然……還很有道理。
看著方繼藩努力擺出來的一副真情流露的模樣,朱厚照決定依舊生無可戀的抬頭看著蠶室的頂棚,不理這個家伙。
方繼藩搖頭嘆了口氣,便端了他的飯盆,蹲到了門檻處,巴拉著他的飯菜。
………………
弘治皇帝躺在榻上,一直在焦灼等待著什么。
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雖是毅然決然,居然沒有一丁點的猶豫。
可是真正要開始了,弘治皇帝難免提心吊膽。
他想了許多事,切了就真的能生皇孫?或者,若是切壞了咋辦?又或者……
有太多太多的或者,雖然從理性而言,方繼藩的話是可信的,可牽涉到了太子,牽涉到了國本,再理性的人,也難免胡思亂想。
弘治皇帝一陣唏噓。
此時,蕭敬徐徐的進來,無言的行了個大禮。
弘治皇帝道:“如何?”
“回稟陛下。”蕭敬道:“已經做完了。”
“成了?”弘治皇帝聲音有些顫抖。
蕭敬想了想:“方繼藩說成了。”
弘治皇帝明白,蕭敬是不想承擔什么干系。
成不成,只有天知道。
弘治皇帝頷首點頭:“太子……他無事吧?”
蕭敬沒吭聲了。
無事吧……
這還需問嗎?誰去切一下,都得有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