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治皇帝不禁為難起來,眉頭深深皺了起來:“只是……朝廷也離不開方繼藩啊……”
這是實話,在弘治皇帝的計劃之中,顯然方繼藩已成為了肱骨之臣,未來更是輔助太子的大臣之一,方繼藩的才能,已在許多地方得到驗證,無論說他這是怪才也好,是其他才干也罷,至少,許多朝廷解決不了的事,都被他輕松的解決了。
這個時候,讓方繼藩乖乖做個駙馬都尉,每日給皇家去太廟里祭祭祖宗,還有祭祀一下天地,再或者,每年還要往返一趟中都鳳陽,這……怎么成?
太皇太后瞥了他一眼:“這是皇帝的事,皇帝,你該拿拿主意,不要總是被人牽著鼻子。”
弘治皇帝踟躕著,很是為難的樣子,他深深看了方繼藩一眼,不禁開口道:“此事,兒臣以為,須先問問秀榮才好。”
朱厚照一聽,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是了,妹子肯定瞧不上方繼藩,他主動請纓:“我這便去問問。”
于是冒冒失失沖進了耳室,就見朱秀榮背著身,對著自己,朱厚照故意放大聲音道:“妹子,外頭的話,你聽到了吧,方繼藩這無恥之徒,他竟對你垂涎三尺,你自己來說說看,你怎么想的,你大聲的說,不要害怕。”
朱秀榮不做聲,一雙鳳眸瞅著朱厚照。
朱厚照便樂了:“看來,她不做聲,定是不同意了。”
朱厚照話音剛落,朱秀榮有些急,低聲道:“全憑曾祖母和母后做主便是了。”
朱厚照感覺自己聽錯了一般,錯愕的凝視著朱秀榮:“你說啥,我沒聽見。”
朱秀榮便鼓起勇氣,大了一些聲音道:“全憑曾祖母和母后做主。”
朱厚照道:“曾祖母和母后可沒有同意。”
朱秀榮便道:“既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自是要順天而行,得道的祖師們既已洞悉天命,我理當順從……”
“天命,啥天命,都是騙人的,飛球隊的人上了天,沒看到仙人,一個鬼都不曾見,這個不算數。”朱厚照大聲嚷嚷。
這一下子,朱秀榮便慍怒了,哭著鼻子道:“你又欺負我!”
話音落下,淚水便止不住的出來,楚楚可憐。
朱厚照一呆,他覺得自己的心口,像是狠狠被什么東西錘了一下,有一種無力的感覺,朱厚照臉色蒼白的道:“我明白了,我已一切都明白了,原來不是天意,也不是父母之命,這些都是托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