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有。”
“你分明說的是,為難你媽!蕭敬,你真是欺人太甚了,今日如何也不能將你放回去了,鄧健!”
“……”蕭敬臉色變了,嘴角不由抽搐起來:“是你嗎,不是你媽,好吧,不試了。”眼看著一群人要涌上來,帶來的幾個侍衛,個個神情惶恐,蕭敬服了:“不試,咱這就回去告訴陛下,咱們不試了,可好?哎呀,有話好好說……嘛,是嘛,不是姆媽的媽,凡事都好商榷,不要激動,不要激動。”
方繼藩凝視著急了的蕭敬,氣定神閑的。
“你回去,保準是要向皇上告狀的。”
蕭敬下巴一揚:“都尉怎將我想成這樣的是人,咱好歹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咱雖不是男人,卻也是頂天立地,是要臉的人。”
方繼藩道:“那回去怎么說?”
蕭敬道:“自然是為都尉作保。”
“好說。將這轎子里的女人一并抬回去,這女人我方繼藩還瞧不上呢!”
“好的,好的。”蕭敬笑吟吟的點頭,很是和氣。
其實……真不是看不上。
而是,方繼藩是真不想害人,或許對于宮里而言,一個宮娥,可以注定被犧牲掉,這沒什么妨礙,當今世上,風氣就是如此,哪怕是侍妾和婦人,都可以轉手送人,甚至還可以獲得急公好義的美名。
可方繼藩兩世為人,倘若卻只為了所謂的試婚,當真害了一個大姑娘,這就真的豬狗不如了。
無論別人怎么看,方繼藩寧愿驚世駭俗,鬧的雞飛狗跳,也絕不肯在這方面妥協的。
因為……男人,就該行的正,坐得直,無愧于心。
自己和其他的賤人,不一樣!
…………
“陛下,陛下啊,那方繼藩……方繼藩,不但不肯試婚,竟還召集人來動手,奴婢……是陛下的人,他這樣做,不就擺明著,是不給陛下臉嗎?陛下……奴婢本不該說方繼藩的壞話,他為咱們大明,立下了赫赫功勞,可看看他,現在真是太猖狂了,簡直……簡直已經到了,不將陛下放在眼里的地步。奴婢…………奴婢…忍辱負重,苦不堪言哪,他還要打奴婢……他……他……”
事實證明,太監的承諾,并不是男人的承諾。
回到了暖閣,蕭敬便哭了,添油加醋的叫屈著,好似受了天大的苦一樣的。
弘治皇帝正低頭看著奏疏,一臉煩躁的樣子:“噢,知道了,這試婚,確實是可惡的事,何須用別人的名節,來試駙馬?”
“不成啊,這是祖宗的規矩。再者說了,那方繼藩又太多可疑之處,陛下,您想想看,方繼藩這么多年,都不近女色,這……這像話嗎?這是男人嘛?奴婢這么多年,就不曾見過,有人竟不沾葷腥的,這樣的人,算男人?”
弘治皇帝臉色一沉,啪的一下,將奏疏摔在了案牘上,不悅的反問道:“朕有沾葷腥?”
“……”蕭敬一愣,打了個哆嗦:“沒,沒有,可陛下非尋常人也,是上天之子,他方繼藩……比的上陛下嗎?奴婢一直懷疑,方繼藩定是哪里出了問題,所以他才不敢試婚。陛下,為了公主殿下的福祉,切切要小心為上啊。”
弘治皇帝噢了一聲:“可他不肯,如之奈何?”
蕭敬心里吐槽,陛下還問奴婢,打呀,讓人將這小子抓來,綁了,要殺他的頭,他敢不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