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箭之后,座下戰馬依舊奔馳,不斷和叛軍拉開距離,隨即又取出箭矢,張弓……
門生們會意,紛紛取箭,靠身體和雙腿以及馬鐙維持身體平衡,人人張弓,不必瞄準,下一刻,漫天的箭雨如蓬灑下,那密集的叛軍側翼,頓時無數人倒地。
叛軍開始有些混亂了,蜂擁的人潮,開始脫離了軍陣,妄圖截殺,也有人想要后退,更有人茫然無措。
倒是不知從何處,有人不知從哪兒弄來了十幾頭大象,大象轟隆隆的想要朝著那馬隊的方向去。
只可惜,大象是不易馴服的,尤其是在混亂的情況之下。
轉眼之間,有大象突然沖進了人群……
如王守仁所判斷的一樣。
這些叛軍,盡為烏合之眾,他們還沒有戰爭的經歷過戰場,他們的上層指揮官,根本來不及組織起一批骨干,摻雜進軍中,牢牢控制住叛軍的基層。他們上層的指揮,極為混亂,不過是數十股各種訴求的人,聯合起來的烏合之眾。
戰馬沒有停歇,依舊在疾馳。
圍繞著叛軍的邊緣,不斷的射擊。
幾輪箭雨過后,叛軍的陣型,徹底的崩潰。
阮義射過幾箭之后,頓覺虎口有些酸麻,可此刻,在這騎隊之中,風在耳畔呼嘯,遠處是嘈雜和慘呼,一下子,他整個人,精神起來,所有的疲倦,一掃而空,漸漸的,身體本能的畏懼,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卻在此時,王守仁棄弓,因為叛軍開始散開,且箭矢幾乎告罄,眼前,便看到無數散亂的叛軍迎面而來。、
王守仁面帶冷色,他不但殺豬厲害,殺人,也很有一手。
長劍在手,王守仁催動戰馬,他昂首,身后的天際,仿佛已為他而變色。
王守仁道:“土雞瓦狗,也敢做賊?拔劍,向前,擊賊!”
“擊賊!”
無數人拔劍,朝著正面的叛軍開始沖殺。
此刻,再無人猶豫。
阮義的血,已是沸騰。
建功立業,就在此時。
什么安南故國,安南故國在時,自己不過是個可憐的農夫,沒有人教化自己,高高在上的士人,更不會低頭瞧自己一眼,現在,他們的國亡了,自己平生所學,皆為王先生所賜,王先生要擊賊,那就擊賊!
這一路來,讓阮義更加明白,什么是賊,叛軍所過之處,村寨化為烏有,尸骨棄置于地,這……就是他們想要得到的嗎?
阮義拔出了劍。
而后,戰馬帶著他,飛馳著,在馬隊的最前,王守仁旋風而至,一個叛卒,直接被撞開,粉身碎骨。
此后,王守仁橫沖直撞,直接朝著叛軍最密集之處,瘋狂奔馳,手中長劍揮砍,所過之處,便是一條血路。
叛軍們毫無軍紀可言,此前的亂射,已使他們開始有些恐懼,此后見這騎隊,凜然無懼,直面沖殺,看著這無可抵擋的威勢,不少人手中朝著虛空毫無意義的揮舞著武器。
更多人,想要避開鋒芒。
于是乎,人們擁堵在了一起,彼此叫罵。
可轉瞬之間,王守仁已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