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好,來的好啊。”弘治皇帝滿面笑容。
論起來,這張升之子,張……張元錫是嗎?還是太子的門徒呢。弘治皇帝滿面紅光的道:“張卿家,你們真是一門忠烈啊。”
忠烈二字,猶如尖刀,直刺張升心臟,這……這就成忠烈了?
“陛下,陛下的意思是……”張升聲音顫抖。
弘治皇帝道:“噢,你還不知吧,你的兒子……”
兒啊……
張升想要嚎叫,眼淚刷刷的落下來,可他如鯁在喉,沒有吼出來。
只是匍匐在地的他,幾乎癱下。
“你的兒子是叫張元錫啊,真是了不起的人啊,箭術無雙,當初,射死了韃靼五太子,這一次,射死了叛逆寧王,還有寧王之子上高郡王,此二賊,乃朕之心腹大患啊,若非是張元錫,這寧王,如何能授首哪?”
“啥?”趴在地上的張升突然精神一震,錯愕的看著弘治皇帝。
弘治皇帝看了他一眼,道:“蕭伴伴,取奏報他看。”
一封奏報送到了張升的手上,張升打開,一看,懵了。
一旁的馬文升,探頭探腦,他看的雖不真切,可結合了陛下方才的話,一下子明白了。
沒死啊?
這是走了狗*運哪。
為啥別人都走狗*運呢?
原本心里充斥著同情,原本對于生命,多了幾分寬容和理解。原來對于命運,有了幾分新的體悟。原來覺得自己精神上,得到了升華,所謂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人生的道路,還很長很長,小小的跌宕,不足掛齒,不信,你看看人家。
可一下子,這些精神,這些體悟,一下子九霄云散。
馬文升發懵,突然有一種,為啥別人都過的好,而我這樣糟,渾身充斥著顧影凄自憐的感覺。
人生……真是……哎……
…………
張升卻是目不轉睛,將這奏報,連續看了數遍,放知事情的始末。
自己的兒子,跟著太子和方繼藩,在周密的計劃之后,飛球升空,他舉弓連射,先射死了寧王,此后是上高郡王,而后是寧王的親密幕友,還有還有幾個叛賊的高級武官,半盞茶功夫,匪首們便殺了個干干凈凈。
這……牛逼大發了啊。
張升精神抖擻,腰不疼了,腿不痛了,容光煥發:“陛下,臣…”他頓了頓,收斂了面上驕傲:“臣慚愧,犬子區區尺寸之功,何足掛齒,只不過,會射幾箭罷了,且這射箭之術,運氣多一些。犬子能射中,皆賴陛下洪福齊天,太子殿下英明神武,駙馬都尉方繼藩調教的妥當的緣故,與陛下、太子、駙馬都尉相比,犬子不過……哪里敢居功,陛下方才所言,臣萬萬不敢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