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王鰲,居然跟劉吉那等不要臉的人相比?
王鰲幾句要氣死,他厲聲道:“外人栽贓老夫,老夫豈是此等想厚顏無恥之人?”
劉彥眼圈紅了:“恩府,學生侍奉恩府多年,也深知,恩府是個剛正不阿的人,可這件事,有太多的疑竇了,恩府性情大變,是否受了脅迫。”
“沒有。”王鰲斷然道:“當初,你們難道自己不知道嗎,造船的花費太大,國庫無法維持,老夫才上了奏疏,現在為何怪到老夫頭上,外頭這些風言風語,不足為信。子信,老夫栽培你多年,你竟寧信那些好事者的胡言亂語,質疑老夫嗎?”
劉彥猶豫了一下,才道:“學生萬死,學生確實是聽外頭人說的有鼻子有眼,說是陛下暗使駙馬都尉方繼藩勾結恩府,布下了這個局,就是要使宮中名正言順的,將這巨大的收益鯨吞入囊。學生……”
“不要再說了,老夫恨不得食方繼藩之肉,怎么會和他密謀!”王鰲氣的要吐血。
劉彥想了想,恩府確實歷來剛正不阿,看來,果然是有誤會,他只好嘆道:“可現在外頭傳聞厲害,恩府您……也要小心處置啊,否則……群議洶洶,損了恩府的清譽……”
見劉彥終于去除了疑心,王鰲哭笑不得,萬萬料不到,自己會到這個境地。
卻在此時,門子匆匆而來:“老爺,老爺,駙馬都尉方繼藩,攜弟子歐陽志、徐經、劉文善求見。”
“……”
王鰲面上一僵。
王鰲揮手:“老夫不認得他!”
那劉彥卻是一時警覺起來,眼睛直勾勾的看著門子手里的拜帖,他不由大起了膽子,道:“將這拜帖我看看。”
取來一看,臉都綠了。
世伯王鰲鈞鑒,侄方繼藩拜謁,敬上!
世伯……侄子……
恩府和方繼藩……居然關系如膠似漆到了這個地步。
劉彥如遭了晴天霹靂,一瞬間,眼淚磅礴而下,他泣聲舞著拜帖:“恩府和駙馬都尉,親密至此嗎?”
這意思是,你還說你不是勾結了宮里。
和方繼藩都叔侄相稱了,這飯點都要到了,若是關系一般的人,會在飯點來拜見嗎?
恩府從前,沒有和方繼藩打過什么交代,這……自己是略知的。
可現在,突然敢情熱絡,因為什么?還不是因為……這方繼藩是牽線搭橋之人,而這根線的兩頭,一個是恩府,一個是陛下。
這就是一個局啊,而恩府,居然甘愿充當走卒,阿諛奉承,哪里有半分,大臣的風骨。
“恩府!”劉彥怒氣沖沖,朝王鰲行了個禮:“恩府的志向,學生已經了然了,恩府欲效劉吉,學生不敢追隨,學生讀圣人書,堂堂正正,絕不攀附宮中,以圖官位,告辭。”
他什么都沒有說,轉身便走。
王鰲大驚失色,一口老血要噴出來,伸手向著留言的背影:“子信,你聽老夫解釋!”
劉彥卻已健步如飛,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