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二人,乃是醫學院的兩個祖師爺,一個號稱是圣手,刀功超凡入圣,簡直已到了大炮打蚊子的可怕地步。另一個開創了西學院的理論,呃……羽扇是他強烈要求畫師添加進去的。
每一個進出此處的醫學生在這正堂,看了兩位祖師爺的畫像,方才覺得心安,這是鎮院之寶啊。
現在醫學生可以做官,因而有不少讀書人來此學習,這一次防治天花,讓無數的醫學生突然有一種打開了一扇新的大門的感覺。
原來……人的身體,是有一種類似于抗體的東西,它好似具有記憶的功能一般,對付天花如此,那么對付其他災病呢?
醫學生們,現在似乎對于人體的認知,更加的渴望起來,他們極希望明白,人的身體,到底是什么樣子,他們通過放大鏡,看到了人的肌膚上,那粗大的毛孔,也看到了許多原本看不到的東西,可這還不夠,遠遠的不夠,他們想放的更大,能更加細微的去觀察,想知道,那身體里的所謂‘抗體’,到底是什么樣的存在。
這就苦了西山的匠人們,每日被一群醫學生們死纏爛打,可是臣妾做不到啊。
蘇月現在指揮若定,京師的防疫已經完成,下一步,是收治大量的天花病人,對他們進行照料,與此同時,這也是一次了解天花病人的機會。
此時,蘇月信心十足,他似乎感覺到,冥冥之中,自己走在了一個正確的道路上,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
“蘇師兄,蘇師兄……那劉瑾,他……他的高熱,退了,身上的皰疹,也有愈合的跡象。”
“是嗎?”蘇月帶著驚喜:“還有什么癥狀?”
“他今日吃的粥,格外的多……”
“……”
難道……這也是天花病人的癥狀嗎?嗯,要記下來,隨即,他沉默片刻:“記住,暫時不要讓劉瑾離開,還需讓他在西山觀察兩個月,我有預感,他是一個……不同尋常的病人,或許對我們研究天花,更有幫助。”
…………
方繼藩和朱厚照入宮時,眼看著要到暖閣,便見英國公張懋怏怏的出來。
方繼藩遠遠的,便和張懋招呼:“世伯……”
張懋有一種挫敗感,卻還是擠出了笑容,帶著幾分欣慰的看著方繼藩,只是這欣慰的背后,卻多了幾分惆悵:“好小子,這一次,可多虧了你,陛下笑的都合不攏嘴了。”
方繼藩想要說什么。
張懋卻鄭重其事的向朱厚照行了個禮:“老夫奉旨,有大事要辦,再會。”人便跑了。
朱厚照忍不住感慨:“英國公真忙啊,連說話的功夫都沒有。”
“是啊,像勤勞的小蜜蜂,我一定要告誡自己,以后萬萬不可學他。”方繼藩也不禁感慨萬千。
朱厚照樂了:“是老蜜蜂。”
方繼藩瞇著眼道:“是老工蜂!”
二人已入了暖閣,暖閣里,弘治皇帝早已是龍顏大悅,見了朱厚照和方繼藩,打趣的對劉健等人道:“卿等看看,你們的救命恩人來了。”